只有这样,他才会理智。

“我就是后悔了。”商酌言承认得干干脆脆。

唐佳一点也不意外,问他:“所以你是要反悔吗?”

“没有。”商酌言说:“没有人规定后悔了就要反悔。”

对于商酌言的决定,唐佳也不意外,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轻叹出一口气:“既然如此,也就别和自己过不去了,你这手再撕来撕去的,就别想要了,你也不想有一天和萧染再见面的时候让她发现你成了一个残废吧?”

商酌言看着唐佳,没理会她语气中满满的调侃,反而因为她最后的一句话而微微失神。

再见面的时候?他和萧染还有机会再见吗?

等不到商酌言的反驳,唐佳的视线又落回了商酌言的脸上,瞧着他失神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以前一直觉得商酌言的脑子里除了仇恨之外再也装不下其他,但现在看来他倒是很有恋爱脑的潜质。

商酌言是个恋爱脑,怎么看都觉得很违和,但他喜欢萧染却是不争的事实。

唐佳还是为商酌言重新包扎了伤口,虽然她也不敢保证商酌言还会不会撕开。

“我联系不到萧染。”包扎到最后的时候唐佳说了这么一句,让一直沉默看向窗外的商酌言回过神来,问她:“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唐佳将绷带固定好,开始整理药箱:“按理说我们虽然是好朋友,但我和萧染的关系也不算差,就算你们之间有任何的不愉快,萧染也不该牵扯到我的身上来,可自从酒店那一面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唐佳自嘲地笑了笑:“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我们是好朋友?”

唐佳这几天给萧染打过几次电话,主要是她那一身的伤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可萧染没有一次接的,都是关机的状态,唐佳实在是放心不下,但又没有可以说的人,只能来商酌言这边说说,别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商酌言听完唐佳的话并没有立刻说什么,他也在思考萧染会和唐佳切断联系的可能性有多少,虽然不多,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萧染会在深城逗留,接受萧成功的安排是因为她的母亲,如今杨雅君已经被萧染接走离开,如果说为了不让萧成功的人再次找到她而更改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也说得过去。

“你知道萧染为什么会和商祺订婚吗?”

“我应该知道?”唐佳反问了句。

商酌言没理她,看着窗外:“她的母亲被萧成功把控着,萧染只能听话,但一周之前萧染接走了她的母亲。”

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里也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萧染是故意切断和深城的所有联系,不让萧成功找到她?”

“或许吧。”商酌言说:“这个城市原本也没什么值得她记得的。”

唐佳下意识的想反驳说不是,她觉得萧染起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忘记你,但这话唐佳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没什么意义。

江鹤眠最近有些烦躁,派出去找萧染生活痕迹的人依然没有传来他想听的消息,于是江鹤眠便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萧染的身上。

他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萧染所在的别墅。

萧染身上的痕迹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商酌言还是江鹤眠留下的了。

午后,江鹤眠又来了,萧染在二楼的卧室里听到了楼下车子停下的声音,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却带动了脖颈上的锁链,发出了一阵声响。

江鹤眠的恶趣味实在太多,上次过来的时候萧染正在花园里散步,他进屋没发现自己之后发了好大的疯,等萧染出现后就拿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锁链戴在了萧染的脚踝上,锁链的另一端扣在房间墙上的金属环里,凭人力不可能解除。

萧染整个的活动范围仅限在整个卧室,除此之外,她哪里都去不了。

萧染快要疯了。

一分钟之后,江鹤眠出现在卧室门口的位置,对于萧染戴着锁链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他满意极了,笑着走过来绕着她走了一圈,拿起她的一缕头发凑近闻了闻,说:

“美人儿就该被锁起来。”

“你这副样子,好看多了。”

第127章 你要做就做,我随便你做

有多好看?究竟哪里好看?萧染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从江鹤眠手中逃离的话,或许再过不久他来看自己的时候,真的会看到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也说不定。

只是软肋在他的手中捏着,萧染连疯都不能轻易。

“我想见见我妈。”

“好啊。”江鹤眠看起来很好说话,答应的也没有丝毫犹豫:“告诉我你之前在哪里生活,告诉我之前上你的是谁,等我把他的下面剁下来拿到你面前的时候我就让你见你妈,好吗?到时候,你们就算每天生活在一起我也是会同意的。”

萧染气的双手都在抖,她竭力忍耐着不和江鹤眠正面冲突,她从来就不是江鹤眠的对手,一年前能从他的手中逃走,是江鹤眠压根没想到有人会在太岁头上动土,她是打了江鹤眠一个措手不及才有了机会。

而一年后的现在,江鹤眠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给自己第二次逃离的机会。

“江鹤眠。”萧染闭了闭眼,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你这一年来一直在找我,无非是我当初离开的时候刺伤了你,给你留下了一道疤,我让你刺回来好不好?随便你刺哪里?随便你刺多少刀,我只求你解气之后放了我,也放了我妈,好吗?”

“就当我求你了。”

江鹤眠本来兴致勃勃的脸色因为萧染的这几句话迅速阴沉了下来:

“都过去一年的时间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呢?你当真是以为我只是因为这一刀吗?萧染,我想上你,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吧?”

“我让你做。”萧染抬头看他:“你要做就做,我随便你做,做完能不能放了我。”

只是上床而已,萧染从来不在乎这个,她是高洁还是清纯,是自爱还是放纵也从来不是和谁上了床能判定的,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她只想自由,只想和母亲好好地生活。

如果说让江鹤眠做一次就能得到这些,萧染也会觉得这是一场划算的买卖。

可一年前江鹤眠千方百计都想得到的,现在萧染双手捧到他的面前他却不想要了,甚至在萧染这么说了之后因为不满还将她推离自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

萧染没有防备地跌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江鹤眠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