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韩叔都被惊动了,整个镇北侯府所有人突然开始满侯府找人,随处可听在喊“阿淼”的声音。
一炷香后,确认林淼不见了。
韩叔急得原地打转,“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过了一夜人就不见了?!守门的府兵没看见人,巡视的府兵也没有看见人,那这人还能是凭空消失的吗?!”
赵进比他还急,“韩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人不见了我们是不是该先去报官?”
其他人闻言顿时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是不是得先去报官?”
“之前有人夜侵侯府,那些人就把林淼当人质带走了,这次谁知道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情况?”
一群人七嘴八舌把人心说得更慌。
有比较冷静的人站出来道:“可是上次林淼就自己回来了,这次难说不会自己回来。”
“林淼只是一个下人,不见了一个下人就去报官会不会小题大做了?现在侯府在风口浪尖上,不宜生事。”
“你们怎么说话的?这叫生事吗?这可是活生生一个人不见了!”
“你又是怎么说话的?我还不能说说自己的看法了?”
“你这叫什么看法,我没记错的话昨夜就是你们几个当值巡夜,我还想问问你们是不是躲懒吃酒去了所以叫外人进来了都不知道!夜里侯府丢了个人也不知道!”
那人嘴笨,说不过,涨红了脸,“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眼看着这几个人就要吵起来了,韩叔让他们吵得头疼,“好了好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吵嘴的两波人顿时熄了火,互白了对方一眼,各自转身离开了。
韩叔则是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报官不是小事,由不得他们当下人的做主,必须问过老夫人。
赵进现在是当值的时辰,再忧心林淼的下落也只能跟着其他府兵一起走了,小风留在原地等韩叔回来。
一盏茶后,韩叔去而复返。
小风都准备好跟他出门报官去了,韩叔却摇摇头,“老夫人说先等等。”
小风听完都愣了,“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韩叔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分。
而此刻,被镇北侯府许多人挂心着的林淼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他醒来就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更糟的是他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而他嘴里大概是被塞了块布团,下巴酸涩到难以忍受,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盏茶的时间漫长得像一炷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侧躺在地上害怕得眼泪打湿了蒙着眼睛的布条,终于听到了这么久以来出现的唯一一个声音。
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锁的声音,再之后林淼就感觉到了,有人走到他面前。
林淼害怕得浑身打着细小的颤。
那个人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一言不发把侧躺在地上的林淼扶起来,然后就像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林淼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谁也看不见,因为他能感觉有一道视线像滑腻的蛇一样爬过他的脸。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人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低哑得一听就知道是变过声的,“我不会给你东西吃,也不会给你水喝,要不了三天你就会死。”
林淼发不出声音,脸上干了的泪痕又湿了。
“这三天是你唯一的机会,之后你是死是活就要看魏云岚怎么做了。”
林淼闻言心下大震,奋力扭动身体,喉间艰难地发出呜呜声。
那人站起身,狠狠一脚踢中了林淼的腰腹,一脚接一脚,毫无怜悯之心,直把方才用力挣扎的林淼踢得奄奄一息了才停下。
做完这残忍的举动,他没再多留,亦没留下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
留下林淼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一夜过去,同样有些鸡飞狗跳的还有恒王府。
二皇子青阳晗礽一早起来就打了一对儿的掐丝珐琅缠枝莲花瓶和一白玉虎头香炉,其他的物件比如杯盏、酒壶、桌椅,屏风更是砸了个一地的狼藉。
二皇子每回发火都是砸东西,视野内砸个遍,看到什么砸什么。
几个姬妾硬着头皮过来劝,让他一耳光打哭了一个吓跑了两个。
整座恒王府噤若寒蝉,连喘气的声儿都不敢大。
曜魄走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二皇子脸色铁青的坐在软榻上。
“谁把殿下惹成这幅样子了?”
“你还敢回来?”二皇子一看见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上来了,他拍案而起,朝曜魄快步走去,伸出手欲掐他的脖子。
可他的手指尖最终只停留在距离曜魄几寸远的地方便没办法再往前挪动分毫。
二皇子心中大震,眼睛都因震惊而微微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好像是一瞬间就来到他跟前的丫鬟。
这丫鬟人看着瘦小,身形比他还要小一圈,手劲确实奇大无比,也没见她费什么力气,就能像铁钳一样牢牢抓着他的手腕。
曜魄笑了笑,“莫不是我把二皇子惹成这样的?”
二皇子冷哼一声,“你还敢说!我早跟你说过做任何事前必须知会我,你倒好!我问你,昨夜你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