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冷哼:“你说要来应酬,就是来这些地方应酬?”说话的时候,他抽出腰间的鞭子,往地板上甩了一鞭子,木质的地板发出一道响亮的声响。

屋里屋外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对方一个不爽,这鞭子就打到自己身上。

陆川嗫嗫道:“都是覃大人邀请的,为夫一开始也?不知道是来百花楼。”他缩着肩膀,一脸畏惧的模样。

谢宁瞪了陆川一眼,然后对着屋内众人冷厉道:“谁是覃大人?敢把本公子的夫君拉来青楼这种地方!”

在谢宁的武力压迫下,所有都下意?识看向?了覃大人。

覃大人本来在摔在地上,见没人来扶,只好自己爬起来,此时正在拍打着衣服上的食物残渣。

感受到众多目光的注视,他的手顿了一下,缓慢抬头看向?谢宁,又?看向?周围的下属。

凝滞的气?氛让他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覃大人大惊:“可?不是本官一个人决定的,是大家一起决定来这里的!”

覃大人慌张不已,他知道陆川的夫郎是永宁侯府的哥儿,也?听他夫人说过,永宁侯的哥儿出阁前有多彪悍,没想到成?婚后也?还是这般彪悍!

谢宁可?不管是什么情况,先?打了再说。

他转向?小?舞台上的姑娘们:“无关人等先?出去。”

得到谢宁的准许,舞台上奏乐跳舞的美人,全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没有揍她们一顿的打算。

姑娘们麻溜地拿着自己的东西,穿着暴露的还揪着衣襟遮挡,一个个缩着脖子,擦过谢宁的身旁出了门。

覃大人带来的几个主事也?想跟着一起出来,白?玉一条大腿拦在门前,他们觑了一眼谢宁的神色,都不敢擅闯。

这个哥儿可?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陆川的求生欲开始挣扎起来,一把撞开杵在门前的几个主事,凑到谢宁跟前抱着他的胳膊。

陆川讨好道:“夫郎,我?真?不是有意?来这里的,你就绕我?一次吧。”

谢宁冷厉的眼神微动,看向陆川时多了几分柔情,语气?软了一些:“出去,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陆川瑟缩的神色立马变了,飞快地撒开手,在白?玉放下腿的瞬间,逃命似的逃出门外。

至此,屋里只有覃大人和几个一同前来的主事。

谢宁跨过门槛,走进屋内,白?玉荷花则一人一边关上了门。

听到有客人的夫郎来闹事,不少在其他房间享乐的客人都聚到了这间房的门外。

连刚才出去的姑娘们,也?都好奇地站在老?鸨身后看热闹。

屋里五个大男人,加上一个拿着鞭子的哥儿,任谁看了都是哥儿比较吃亏。

但这哥儿的丫鬟和夫君都放心?把人留在里面,又?让众人有不同的想法。

就在大家猜疑时,屋里传来了哭爹喊娘求饶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鞭子鞭打入肉的声音。

听得众人那叫一个肉疼,哪怕不是打在自己身上,大家也?感同身受。

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反而时不时替屋里的人“嘶”两声。

陆川听着里面热闹的声音,面对门窗低着头的他没忍住笑了。

这让他想起了他和谢宁第一次在茶馆见面时的场景,宁哥儿也?是这般拿着鞭子,鞭打几个对他出言不逊的纨绔子弟。

做主舞的泉音姑娘疑惑地看了陆川一眼,这位大人身子怎么在抖,莫不是在害怕下一个就轮到他自己?

泉音姑娘不解,她也?没心?思掺和别人家的家事,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鞭子挥舞的声音停下,只余屋里哀嚎的声音。

门突然被打开了,谢宁一身利索地走出来,泄了一通气?,整个人眉目飞扬,增添了几分神采。

谢宁转身看向?屋内,威胁道:“以后谁再敢拉我?夫君来这种地方,就休怪本公子的鞭子不留情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邀约聚餐可?以,但决不可?来风月场所。

说完也?不等屋里的人回答,谢宁径直走到陆川身旁,语气?愉悦:“玩也?玩够了,回府吧!”

老?鸨眼角不由抽了一下,到底是谁玩够了?

陆川唯唯诺诺地跟在谢宁身后,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谢宁临走之前,朝白?玉看了一眼,白?玉领会地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一锭银子交给老?鸨。

“妈妈,这是我?家公子赔偿的桌椅板凳的费用?,至于那些损坏的杯碟和今晚的消费,妈妈还是找里面那几位吧。”

老?鸨尴尬的接过银子,眼睁睁看着谢宁一行?人悠扬离去。

没了白?玉荷花两个人挡着,围观的客人纷纷挤到门口,一睹覃大人几人的惨状。

屋里桌子移位、椅子倒地,陶瓷碎片、食物残渣满地,几个大男人蜷缩在舞台上,嘴里各种哀嚎。

几人衣服被鞭子打破了,脸上是一道道红痕,露出的手背上也?是布满了红痕,简直惨不忍睹。

这位来百花楼捉夫婿的哥儿也?太彪悍了!

所有人脑海里都是这个念头。

还是老?鸨率先?反应过来,忙叫来楼里的打手,把几个客人抬到医馆去。

客人在她们百花楼被打了,多多少少她们楼里还是有责任的。

毕竟老?鸨一开始也?不知道,找上门来的哥儿,不打自家夫君,反而打和他夫君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