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汉子则在东旭关城头望眼欲穿,耳中听着斥候一波波的回报,就是不见永昌郡大军营地有任何动静,等到日头过午,便不由得焦躁起来,让身边亲兵一支百人队从东旭关的三千战马中挑出一百匹来,组成一支骑兵百人队往永昌郡大军营地作抵近查探,一查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
原来那一座硕大的军营地不知何时早已人去营空,只留下为数不多的骑兵斥候,在百人队抵近之时也已远远的逃了!
魁梧汉子这才知道自己被那大营之中的主将耍了,一边火急火燎的整军出城,一边往胖子韩丰那里发送消息。
大军出了东旭关一路往东疾行,起初时,魁梧汉子还能保持行军规矩,到了后面,将十数支斥候小队撒出去二三十里都不见敌踪之后便彻底急躁起来,夜行军这样的事情都做了出来,也没有在抵达梁仓城前看到永昌郡所谓大军的影子,便依照韩丰原本的计划在梁仓城外十里一处缓坡上扎了营,一边原地修整一边等候与韩丰汇合。
可就在这一天夜里,魁梧汉子正在营寨中央的大帐内焦躁踱步时,一个亲兵进来递给他一个竹筒,魁梧汉子打开一看不禁诧然自语,“兄长已然回了东旭关?!怎得不按计划行事?”
亲兵哪里能够回答他的问题,魁梧汉子便越发的不安,一时间又下不了决断,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又一个风尘仆仆的斥候十夫长冲入大帐之中跪倒在地,气喘吁吁的喊道,“报!梁仓城内......起......起火了!!”
“起......起火了!?!”魁梧大汉闻言,顿时呆若木鸡。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只看天意
甘水,起于安陵郡南部甘水关北面的群山之中,一路向北穿越群山,并于安陵郡北部边镇川城以南折向东方,流入广郡南部,过绣城之后汇入雅河。
甘水,也是永昌郡北部与安陵郡川城地区的交界之地,两方隔水相望,数百年来两地之间以渡口往来,民间更是多有通婚,彼此之间颇为和睦。
可这种和睦的氛围就在前些时日被彻底打破。
永昌郡大军趁着夜色北渡甘水一夜之间兵临川城城下,川城以南的一关两隘连烽火都不能有效发出便易了主。
若不是守关将领虽后知后觉却仍旧拼死逃了出来冒险将敌袭的信息传递回川城,恐怕一个晚上就连川城都要换了主人。
只是即便如此,川城仍旧守得艰难,城墙之上一夜血战,永昌军攻城之凶猛,川城守军面对突如其来的敌袭守城之决然,均远远出乎了对方主将的意料之外。
血染城墙,墙破而城不破。
天亮时分,永昌军被迫后撤,围城三面独留西方,强征周边百姓为其修筑围城外墙和攻城器械,一副围城久攻的架势,却在入夜时分发动奇袭,以单兵强者为箭头迅速攻占城头一角,后续步卒精锐紧随其后蚁附而上,攻方一时士气大振势如破竹攻入城内!
却在入城之初遭遇了最残酷的狙击,守城一方主将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军名叫邢巨树,年老体衰却仍旧身先士卒,同样以单兵强者为箭头,刻意舍弃了城内巷战,反倒一举突击切断了城墙之上攻方后续援军的道路,将城内敌军困在了城内!
是夜,永昌攻方除了少数四境及以上强者御剑飞离以外,所有入城士卒全部战死于城内!
短短两夜的攻守,双方精锐尽处拼的异常惨烈。
而后战局便陷入僵持,永昌郡围城而守,两次设伏大败安陵郡援军,川城主将则只是缩在城内,不断堆砌城墙内外防御工事,又强征城墙以里数十米内一切民宅建筑作为次级防御,做足了持久战的模样,无论城外永昌军如何挑衅,只是坚守不出。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永昌军一方才借着夜色的掩护做了又一次夜袭的尝试,那一座不起眼的城门几乎就要洞开,却最终失败鸣金而回。
川城主将邢巨树与守军在城墙上小心守了一夜,等到天色大亮,才发现原本城外入眼可见的敌军大营内早已没了人影,仿若前一夜的攻城之人亦是错觉。
这一日,安陵郡的援军终于入了川城,而邢巨树也终于从援军那里得到了外界的一些重要军情,盛怒之下的老将军不顾幕僚劝阻亲率近万精锐出城南下,一路急行追上永昌军的尾巴,纠缠厮杀了半天,一旦永昌军试图调整阵型,老将军便即率军撤离,如此往复,试图拖住永昌军南撤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