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下令彻查，近两个月的监控录像被她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任何人有可疑举动。

研发成果被窃取，对家企业得了便宜还卖乖，大批量买水军拉踩他们。

团队成员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无处可撒，整个研发部门都死气沉沉。

只有姜无言知道，他上个月拷贝数据时，第一遍的数据莫名其妙消失了。

现在想来，不是电脑故障，而是公司里还有一个精通电脑的人。

他把这事告诉了许砚，许砚没问他拷贝数据干什么，只是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我给你兜底。”

姜无言心里感动，在许砚的暗中支持下，监控着公司每一台电脑。

许砚故意放出消息，说测试车的系统最近出了问题，夜间行驶会有失灵的现象，要求大家继续优化，争取尽快推出2.0版本，挽回一些损失。

研发团队重燃干劲，姜无言也通过关键词检索，发现有人通过社交软件发送了许砚说过的话。

姜无言定位到之后，顺手植入病毒，许砚提前去行政部门蹲守，半个小时之后，等来了云听。

证据确凿，许砚带着云听去了总部。

云听从毕业就进了公司当梁纵博的助理，在公司干了几十年，许砚决定不了他的去留，交给了哥哥。

但梁纵博意外地很平静：“为什么还不收手？”

云听鄙夷地看了一眼许砚，质问道：“凭什么要收手？她占了我的位置，这些都是她活该。”

梁纵博无奈地看着他，纠结很久才说：“你走吧。”

云听忽然面色狰狞，抓起桌上的钢笔，朝着自己脖子上猛扎了几下，鲜血直流：“来！替你妹妹报仇！”

梁纵博抓住他的手，抢下钢笔挥手砸在了墙上：“工厂的事是我欠她的，用不着你还。”

“可是她住院的时候，是我找人给她下的毒。”

话落，屋里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砚反复思考云听刚才说过的话，忽然就理清了思路。

云听当初之所以没有随大流离职，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忠诚，而是因为他知道哥哥有一天会去总部，他拼命地提升自己的能力，期盼着他们两人都飞升的那一天。

但因为许砚空降，堵住了他的路，所以他对许砚心存不满。

“说到底，你是为了哥哥吧。怕我赖在公司挡你的晋升路，又怕我真的拿到股份，动摇哥哥的地位？”

云听喘了两口粗气，无力地躺在地上，梁纵博心寒地定定看着他。

“对不起阿砚，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云听哑着嗓子说：“你不许给她道歉！她根本不知道你的辛苦！不知道我们的辛苦！她凭什么坐享其成！”

许砚尝试着理解云听对她的恶意，但也只是理解，不可能接受。

她从回空降到公司开始，每一步都稳扎稳打，公司被她全权接管之后，一直是子公司营收第一。

云听又凭什么对她的付出视而不见，更何况她一直有意放权给云听，所有项目都会让他参与。

甚至某些瞬间，许砚还能感受到云听对她释放的暧昧信号。

许砚志向从来都不在这个小小的公司，该是她的，她一分都不会让给别人，但她也从没想过要抢占哥哥的东西。

“叫救护车吧哥哥。”

许母听说了这事，晚上喊兄妹两人回家吃饭。

梁纵博向许砚道歉，说当年那几十辆故障车，是他的疏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结果引起工人暴动，害得许砚住院。

如果不是这样，许砚就不会住院，云听就不会有机会给她下毒。

许砚觉得气氛太凝重，于是打趣着说：“他不会是想让我全身瘫痪，然后让我受一顿折磨再死吧？”

梁纵博情绪依旧很失落：“他说......你如果真的瘫痪了，他会娶你，养着你。”

“哦，只要我不影响哥哥的前途，对吧？”

“阿砚，对不起......”

“好了哥哥，我不需要他以死谢罪，但我要他公开举报竞争对手剽窃我们的数据，至于一个有背叛前科的人，你要不要继续用，随你的便。”

19

对家公司因为剽窃数据风评急转直下，“YAN系列”汽车开始大批生产。

姜无言趁机坦白了之前复制数据的用处：“国内三个加工厂随时可以投入使用，只要你一声令下，国内外的新车就可以同步生产。”

许母对许砚的成绩感到欣慰，也觉得是时候放手，让孩子们自己闯荡了。

许砚主动拿了少部分股份，把董事长让给哥哥做。

“哥哥比我更了解集团整体的运作，我再跟着哥哥学一学。”

姜无言调整了公司业务，之前只靠研发卖技术，现在有了加工厂加持，公司产业链扩展，如日中天。

许砚和姜无言忙里偷闲，自己给自己放了一个月的假，姜无言写了满满99张PPT。

许砚坐在沙滩上不确定地问：“真的要每个地方都去一遍吗？”

“当然，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