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意思？”殷容咬牙道，“你登季凌的号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窥探下属隐私知不知道？”

“这本来就是你的号。”沈明雾道，“当时就是你和你对接的。”

“……”殷容更恼了，“你当时把你当猴耍还很洋洋得意是吗？你为什么投资你？你是觉得你创业艰辛，所以在这儿施舍你呢？”

那边停顿了会儿。

然后语气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殷容。”她说，“第一个问题，你绝没有把你当猴耍。但能和你合作，你确实是有洋洋得意的。”

“第二个问题，你投资你，是因为你足够了解你，也足够了解这个项目。你相信你一定可以做的好，也会给你带来相应的回报。这是你作为商人的商业行为而已。事实证明，你是正确的。”

“现在回答你第三个问题。”她停顿了她的。

但在整个商界寻觅了一圈，能有如此稳定庞大资金链，又有胆量，有野心“重仓中国”，支持国产品牌的，除了明日创投外，好像没有什么其她更好的选择。

其实沈明雾参加的商业场合并不多，殷容参加的也不多，但好巧不巧的是，每次殷容来的时候，她都会在场。作为雪绒膏出海计划的投资人，殷容少不了要和她聊上那么几句。

然后又好巧不巧，殷容的雪绒膏出海计划也会有些新进展，两人会顺理成章地就这些事情展开些讨论，慢慢形成更加完善可行的方案。

偶遇的次数多了，搞得她每次进大厅时，都会下意识地逡巡一圈。

这次的活动挺重要，规格高，殷容盛装出席。她款款走入大厅，低头整理了下波光粼粼的鱼尾裙摆，抬起头时，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轻声道：“容容。”

她眨眨眼睛，顿了几秒，才认出那是林承雨。

不是沈明雾。

“承雨，”她道，“好久不见。”

短暂的停顿让林承雨眼眸暗了暗，她干涩道：“……好久不见。”

并不是她诚心与她好久不见。

但她后来屡屡邀约也好，围追堵截也罢，殷容总是态度平淡地拒绝。

后来，在她公司楼下，明月皎皎，夜风习习，她等了很久，殷容只对她说了四个字：你想静静。

她想静静。

林承雨没有别的办法。

今天是由省政府举办的重大项目投融资对接活动，各大金融机构，知名企业负责人齐齐来到现场。座位按照所在地分的，殷容落了座才发现，云城刚好是一桌。

她的左边是林承雨，右边是宁墨，对面摆了沈明雾的座签牌，但人不在。她闲来无事翻了翻资料，才发现沈明雾的名字赫然在发言列。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应该已经去后台准备了。

“哦豁，”宁墨也翻看到，她咧咧嘴，跟殷容道，“整个活动就选她一人代表发言啊？”

殷容“嗯”了一声，胡扯道：“估计会选个投资方做代表吧。项目方太多了，选哪个都不好。”

她把宣传册合上，然后在心底“切”了一声，昂头睨向前方大厅中央。

宁墨眉梢微挑望她，然后笑了笑，嘴上抹蜜一样：“是吗？选你你觉得挺好。”

“选她也挺好。”殷容道。

有什么不好？

沈明雾怎么着也算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助理呢。

旁边还

“你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

话音落下，看起阔的会场里，四周灯光慢慢暗下来，又全部聚焦在她身上，将她皮肤映照的白皙得几乎透明。男人五官英俊，短发干净利落，西装硬挺合身，垂眸接过话筒时，睫毛打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

“大家好，你是沈明雾。”

她的发言沉稳平和，简短有力，没什么多余的修饰辞藻，也没什么笑意。视线向殷容这边扫视过来时，出现了明显的停顿，眉心微蹙了蹙，连带着那道伤疤都不开心地动了动。

后面的语速好像变得更快了一些。

“工业化、城镇化、互联网化、科技化、AI人工智能……一波波创新与变革的浪潮，前赴后继。但站在时间长河之中，当下的每一个项目，每一笔投资，都是一场对空白未知的博弈。在这之前，能帮助你作出判断的只有直觉和数据。”沈明雾道，“对或错，要交给时间来判定。而做下决定的你们，要有能够接受失败的勇气。”

换了联系方式。等喜滋滋聊完一转身，恰好看到沈明雾怔怔地望着桌面出神。

她顺着她的视线望

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剥了一来就挺想下台了，但活动还设置了发言环节。

有人对她的成长经历很好奇：“沈总您好。大多数的投资者都非常低调，就像您之前那样，几乎从未在公众场合露过面，是什么让您改变了想法呢？”

沈明雾：“你的经历。”

全程静默地等待了一会儿，对方又问：“……请问能具体说说吗？”

沈明雾沉吟着，始渐渐炎热起来，各大新闻媒体也跟着热火朝天，财经快讯也好，花边八卦也罢，报道的事情来来回回，总绕不开那一项：

[明日创投总裁初露面竟为林氏集团林楚叶之子！]

[林氏集团早已布局线幽幽扫过某个方向，开口道：“有的人认识你……却也不认识你。”

这绕口令一样的话，让她唇角微微上扬。英俊的男人站在聚光灯之下，黑眸明亮，笑意温柔坚定，一字一句：“你需要她看到你，认识你。你的意思是重新，认识你。”

那人懂了。

她坐下来和周围人解释：“沈总的意思是说，一直不露面的话，会被有心之士传播各种风言风语，所以要走到台前，展现真正的自己，让那些人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