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三眼睛发红,压抑着愤怒,闷声开口,“她都要对小瓷动手了,还伤了我媳妇,难道我一个男人,还要袖手旁观不成。”

“只是抓一下,又没死人!”宋老太怒气冲冲,“柔惜的脸被打坏了怎么办,她可是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

何况,乔香兰和宋瓷算什么,两个下贱的东西。

“柔惜也不是故意的,孩子的无心之举,你一定要深究吗。”宋老大为女儿辩解。

“砰。”

裴忌搁下杯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甜儿,“你没护好主子。”

甜儿脸色一白,她刚才确实没想到,对方会立刻发作。真说起来,她的职责就是保护好三小姐。果然跟在三小姐身边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失去了该有的警惕。

他又转头看向大房几人,“立下字据,愿赌服输,藤条拿来。”

宋柔惜在宋老太怀里拼命摇头,“不行,祖母救我!我不能挨打!三十藤条,我受不住的。”

宋老太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一脸警惕,“不能打!要打,就先打我这个老婆子!柔惜身子娇弱,这么打,要出人命的!”

宋老大也一脸恳求,“三弟,你说这事儿....就是个误会。这藤条要不就算了,回头我一定会好好教导柔惜,她也知道错了。”

“对,三叔,我错了,我肯定不会了!”

看到阿霖很快拿回来的藤条,上边还有一些细小的刺,抽到人身上,拔出来,必定加重伤口。

宋老三有些犹豫。

“爹,娘好像要昏倒了!”

宋老三急忙抱起媳妇就回房,嘴里嚷着让晚香去叫林大夫。

没了宋老三,屋内另外两人都是长辈,看着宋瓷也拉不下脸面求情。

宋柔惜看着藤条缩了缩脖子,眼泪婆娑,“三妹妹,我们姐妹一场,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昏了头了,这才以为是你做的。不如你放过我一次,日后我肯定不为难你了。”

宋瓷深深地看了宋柔惜一眼,“你诬陷我之前,就应该想好结局。要是今日找到那把琴了,你会放过我吗。”

“你偷东西,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宋柔惜下意识道。

宋瓷笑了,“看吧,你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性子,为什么又抱着希望,我是这种人呢。大姐姐,你未免也太过于双标了一点吧。”

“你!宋瓷你强词夺理。”

见此,宋瓷也不打算跟她废话,干脆直接闭嘴不吭声了。

裴忌看了眼宋老太,“把人拉开。”

宋老太仗着自己年纪大,开始耍浑,“有本事就打我!不准你们打我孙女。打死我这个老太婆,让大家看看,你有多嚣张。”

怀中的宋柔惜还有些感动,觉得祖母还是疼爱自己的。

“你非要阻拦我,可想过宋大人的前程。”

“你,你什么意思。”宋老太抱着宋柔惜的手松了松。

纤细修长如玉的手在桌上轻轻划过,俊美如幽夜昙花的脸上划过嘲讽,“皇上命我有些事无须上报,可以有先斩后奏之权。宋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深秋之季,宋老大额头布满汗珠,“这,这我知道,可是。”

裴忌抬手,阻止他继续辩解,“没什么可是。宋大人,还不快拉开老太太吗。”

宋老大伸手去扯,顾不得宋柔惜的请求,“娘,起来。”

宋老太不懂这些,她就是一个乡下的妇人,但她看得懂眼色啊,她耍浑也是仗着年纪辈分,觉得别人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但见宋老大如此,也知道,这件事恐怕没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祖母,爹....”

“闭嘴!”宋老大呵斥,“你自己惹的事,怎么承担。你祖母这把年纪了,难不成还要她替你挨打。”

宋柔惜满脸哀怨和不情愿,祖母和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这事儿都怪宋瓷,她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呢!自己不过是惩罚她一下,她就非要做这么绝吗!

该死的宋瓷,她为什么还不死!

每次都这么好运呢。

她心里全是恨意,事到如今,知道无法更改,眼底的恨意更是丝毫不加掩饰,直勾勾地看向宋瓷。

深夜,三房院内。

“啊啊啊啊。”

“祖母,救我,疼死我了,我受不了了。”

“爹爹,爹爹你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好疼。”

宋老太身子哆嗦了一下,不敢去看孙女,眼神怨毒地看向宋瓷,“看到你姐姐如此,你应该开心了吧。毕竟你这么恶毒。”

宋瓷勾唇一笑,艳丽的唇角在烛火下像是吃人又魅惑的女鬼。

恶毒?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院子里的惨叫响彻了一会儿,甜儿跑进来凑近低声,“小姐,我看的清楚,裴公子的人没有留手。”

执行的人是裴忌带着的一位老嬷嬷,宋家的人想自己派人,宋瓷哪里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