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才缓缓转过身，玄色朝服的下摆扫过光洁的金砖，留下一道浅淡的影子。

他抬手取过案上两只缠了红绸的酒杯，指尖触到杯沿时，指节微微泛白，不知是夜色太凉，还是心湖未平。

“卿卿。”

银色酒杯在楚寒熙指间轻晃，酒液映着殿内跳跃的烛火，漾出细碎的光。

他转身时，目光又落回姜韫兮身上今日，他缓缓走到床榻边上，将酒杯递过去。

二人共同饮下，不知是谁先醉了。

“楚寒熙！”

姜韫兮只觉手腕被一股温和却不容挣脱的力道牵引，下一秒后背便轻轻撞上床榻，柔软的锦被托着她，却仍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

楚寒熙俯身靠近，衣料上带着的龙涎香混着淡淡的酒气漫过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熟悉的气息里。

他指尖先触到她发间那支赤金点翠簪，指腹摩挲过簪头精致的花纹，动作慢得近乎温柔。

“卿卿”二字落在耳畔，低沉的嗓音裹着暖意，比方才饮过的合卺酒更让她心头发烫。

簪子被轻轻取下，放在床头的描金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后是嵌珠银簪、玉步摇，一根接一根，楚寒熙的动作耐心得很，偶尔有碎发落在她颊边，他会抬手用指腹轻轻拂开，指尖的温度让她耳尖愈发滚烫。

青丝如瀑般散落在红色的被褥上，衬得她脸颊愈发莹白。

烛火在墙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楚寒熙的掌心缓缓下移，指尖勾住她腰间的系带。

丝绦被轻轻抽出时，带着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姜韫兮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抬眸看向他，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着她泛红的脸庞，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男人掌心的温度本就滚烫，特别是落在肌肤上的那一刻，让姜韫兮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知道吗？为了等这一刻，我忍了有多久？”

楚寒熙的吻落在姜韫兮颈侧时，带着几分温热的痒意，从她耳后缓缓向下，掠过细腻的肌肤，让她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他一只手轻轻扯开碍事的外衫系带，动作缓而轻柔，另一只手则寻到她的手，修长的指节与她的十指紧紧相扣，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像是在无声地安抚。

“不要怕。”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肌肤响起，带着低哑的温柔，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眼底满是克制的怜惜。

姜韫兮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强迫，只有化不开的温柔与耐心。

对视的瞬间，方才心头的慌乱忽然散去，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圈住他的脖颈，微微仰头，主动吻了上去。

落在他的唇上时，楚寒熙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反客为主，将这个吻变得愈发温柔绵长，交扣的手指也悄悄收紧，似要将彼此的温度刻进骨血里。

“今夜，你逃不掉了。”

第111章 高潮

红艳的帷幔垂落下，边缘金线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细碎流光，将殿内拢成一方私密又灼热的天地。

十二盏青铜烛台里，烛芯噼啪爆着火星，橘红的光团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晕，又顺着雕花墙垣爬上去，将相拥的两道身影拉得忽长忽短，起伏的弧度里藏着难掩的缱绻。

殿外下起了大雨，雨滴落在檐角发出细碎的水声，一声接着一声。

姜韫兮的呼吸早乱了章法，唇瓣早就红肿了。

殿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花骨朵上，将花瓣摧残散落一地。

花汁飞溅的到处都是，花儿也早已蔫了吧唧。

……

姜韫兮的话语尚未出口，便被那突如其来的吻淹没。

她的指尖徒劳地抓着楚寒熙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楚寒熙的吻慢慢移到她汗湿的额角，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语气是哄诱般的温柔，指腹却骤然收紧，将她更紧地扣在怀里：“卿卿别怕。”

他埋在她颈窝轻嗅，声音染着情欲的哑：“卿卿最是厉害了。”

腰肢被掐着的力道让她忍不住轻颤。

烛火映在墙面上，墙上交叠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橘红色的光，鲜红的帷幔，楚寒熙的脸………这些东西在不断摇晃，甚至都有了残影。

散落的青丝沾染上了汗液，黏腻的呼吸彼此包裹。

姜韫兮趁着这个空档踢了楚寒熙一脚，骂了他一句：“混账，骗子！”

她连垂在肩头的发丝都甩得划出残影，每一次晃动都让她胸腔里的气息接近虚无。

“骗子……”

她的话音刚落，眼前就是一阵发黑，意识险些栽进识海里。

好不容易停下了，可一双漂亮眼眸却失了焦点，无神地望着帐顶，连睫羽上沾着的细汗都没力气眨去，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下一秒就可以昏睡过去了。

楚寒熙动作一顿，当即把人稳稳搂进怀里，低声下气哄着人。

掌心贴着她汗湿的后背轻轻安抚，低头时先吻了吻她泛白的唇瓣，在用指腹擦拭掉她眼角的泪光。

温热的指腹带着难以言语的温柔和缱绻，动作轻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