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内侍去没一会又回来了,一脸的焦灼。
“娘娘,那杨婕妤说什么也不肯走啊,她又怀着身孕,奴才们实在不敢……”
“怎么,她仗着有身孕在,还要硬闯咱们倚华宫吗?”槐序别提多气愤了。
扶桑皱眉,“有着身孕的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她如此执着,只怕是有心过来,仗着有身孕不达目的只怕不会罢休的。”
“既是如此,本宫就更不敢见她了。”哪怕没有齐覃那句警戒之语,在杨婉因生产前,她也不会与她产生一丝联系的。
崇庆帝只是疏远冷落了杨婉因,并未没有彻底厌恶,难保不会心疼她怀着孩子。
要是她一个不查,被人栽赃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于是她召来芙娘,低声道:“你去……”
芙娘听后眸光大盛,立即从倚华宫小侧门出宫去办了。
过了没多久,杨婉因就离开了。
槐序震惊不已,“奴婢还以为二姑娘要一直缠着娘娘呢,娘娘让芙娘做什么了,她竟然心甘情愿地就走了?”
杨佩宁笑着将妙仪递回乳母怀中,“只是叫芙娘找人给她传了句话罢了。”
见杨佩宁主仆有话要说的样子,常俏很识趣地提出带妙仪去另一边玩,带着乳母和几个伺候公主的侍女走开去了远处,但又保证自己和公主在淑妃的视线范围内。
槐序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亮,“不会是涉及庆王吧?”
不远处,常俏采下一朵奇形怪状的花,逗弄得妙仪嘿嘿直乐。
杨佩宁眼神都忍不住温和了好几分,并未否认槐序的话。
这下扶桑和槐序可都来了精神。
“这些时日,双儿一直传来消息来,说是菊韵一直在庆王和二姑娘之前来往传话,庆王还赠二姑娘簪子。可奴婢琢磨着,这庆王爷不是一个月前就跟着南下的赈灾使臣离京了吗?如何能和二姑娘私相授受呢?可菊韵见的人,又的确是庆王府的,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槐序的话里,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扶桑看她一眼,让她收敛些大牙,思索了会子道:“要么是二姑娘被骗了,要么就是庆王有意骗取二姑娘之心。可这庆王爷,可是陛下的同母弟弟,一向闲云野鹤,不问朝政,就连这次赈灾都是陛下指定了非去不可他才同意前往的,怎么会和后宫女子有什么牵扯呢?”
杨佩宁手里还拿着妙仪玩剩下的花朵儿,被小孩子扒着看了好久后,花朵蔫蔫的,好些花瓣也将脱未脱。
“陛下疑心深重,即便他是嫡亲弟弟也不能免。他是不得不闲云野鹤,而非他本人就是那样的性子。”
扶桑眉心一紧,低声,“娘娘是说,庆王有意涉政?”
杨佩宁看着手里的花,没有答话。
按照前世的推断,庆王哪里是有意涉政。
崇庆帝死后,庆王名义上是受崇庆帝临终遗命和太后杨婉因嘱托不得已成为了摄政王,可他也是实实在在的把握了天下大权,甚至因为跟杨婉因的那层关系,前朝后宫,他可以说是手眼通天。
所以前世看似是杨婉因得了天下,可谁知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只是这只黄雀藏得太深了,连杨婉因本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庆王或许根本不是因为风花雪月的爱慕才和她走到一起。
杨佩宁并未看到后面的景象,也不知庆王会如何摆弄朝政。
但她很清楚,庆王绝非善类。
尤其是重生后,她已设计庆王提前见到了杨婉因,听到杨婉因和孙氏的对话,亲眼知晓杨婉因的身份,并知道她是个为了得到帝王宠爱不惜手段之人。
若庆王真的如传闻中是游戏人间不问政事,只知饮酒作乐的天家富贵闲人,他又怎么会明知杨婉因与兄长已经有隐秘情事的情况下,还继续与杨婉因纠缠呢?
他难道蠢笨如猪不知避嫌,故意调戏兄嫂吗?
只有一个可能
他正因知晓杨婉因的特殊身份,才有意引诱杨婉因,企图达到某些政治目的!
可笑杨婉因,还自负美貌魅力,以为自己在皇帝和庆王兄弟之间左右逢源,既得了皇帝宠妃的名儿和权,又有庆王时时暗送秋波细心安抚,带给她不拘泥于宫墙的风花雪月的爱情……
第112章 杨婉因碰瓷?
这厢,杨婉因回了瑶光宫。
她脸色很不好,“不是说庆王找人带了话来?怎么等了那么久也不见人?倒累得我在太阳底下晒。他这是大量着耍我呢?”
她习惯被人捧着,这样被人放鸽子,叫她很是不爽快。
菊韵连忙端来果饮,叫她喝下去顺气。
“姑娘您是知道的,王爷虽然是皇族,但毕竟男女有别,在宫里找人传话很是不易。从倚华宫到繁花榭也花了些时间,许是传话那人发现有什么不便才离开了。”
她收了庆王不少好处,自然不忘替庆王说好话,末了又道:
“庆王爷对您情根深种,哪里舍得您伤心?奴婢估摸着,过两日他还会再寻人联络您的。”
杨婉因喝了清爽的饮子,又听着菊韵贴心的话,这才消了气,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一颗橙红色枇杷。
果子已经剥皮,露出里头色泽鲜艳肉质饱满的果肉来,她递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很觉不错。
“好在有肩撵,否则若是走路,实在是累人。”
菊韵接了她递过来的茶盏放了,屈膝下去给她轻轻捶着腿弯,“原本肩撵是嫔位规制上才有的东西,陛下看重,知道姑娘您怀着身孕,特地赐了好叫您出行松快些。陛下对您实在是用心至极。”
说起这个,杨婉因面露不悦,将才吃了一口的枇杷放了回去。
“再好又如何?如今婕妤位分上也是人人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