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团儿的小脑袋，安抚团儿的心：

“就算娘亲有了别的孩子，我们团儿也是不一样的。”

这是她两世都亏欠的孩子，这辈子再怎么弥补都不为过。

团儿歪着头：“团儿知道。”

“团儿才不担心呢。”

“虽然团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团儿就是一点都不怕。”

或许是她相信，爹爹和娘亲都很爱她，也会一直这么爱她。

孟明姝将团儿抱在怀中，垂首亲她发顶。

“娘亲也不会叫团儿害怕的，谁也比不上团儿。”

“他还在打猎？”

“还是在行医？”

皇帝一边看着奏折，一边看似不经意问。

暗卫摇头：“殿下之前便已放弃打猎，近些时日许是冬日来了，殿下也未曾下山行医。”

自从上次皇帝知道的太详细，险些气坏身子后，暗卫们就离的很远了。

太子殿下他们住在山上寺庙的后面。

他们则是守在山脚下，或者山腰。

守在殿下必经之路的暗处。

“他们日子如何？”

暗卫如实开口：“应是不错。”

“太子殿下靠给人行医，换来了不少吃食。

干果也同之前一样，似乎从未短缺过。”

暗卫也忍不住佩服殿下。

不能给人抄书写信，也不能上山打猎。

但靠着医术，还是好好存活下来。

也幸好是殿下会医术，否则真有可能日子过不下去。

谁让民间缺真正的好大夫。

饶是陛下也不能拦着百姓找殿下治病救人。

况且这些百姓并未给什么银钱，都是些粮食和物品。

皇帝重重放下奏折。

显然是对眼下的结果不满。

天气渐冷，加之最近这段时日一直在处理宗室那些不安分的人。

让他这几日又病了。

皇帝也明显感觉身子不如从前。

留给他的时间也开始紧迫起来。

皇帝没耐心等了。

“附耳过来，朕有事交代。”

暗卫首领听完，心中惊讶，但还是领命离开了。

“皇帝早该这样做。”

太后手中转动着佛珠：

“你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天下之主，任何人都要听你的，纵使萧衍是你唯一的儿子。”

“在他未曾当上皇帝前，他也只能乖乖听从，这就是帝王的权力。”

皇帝咳嗽着，脸色有些白：“朕总想等他自己醒悟……”

“加之心中对他亦有亏欠。”

太后摇头：“你是皇帝，皇帝永远都不会错。”

“纵使衍儿如今对你有怨，他日等他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他便会知道，任何君主都不会叫自己的皇权受到威胁。”

“功高盖主自古以来便不会有善终，是江家自己不知道进退，你已经足够仁慈了。”

“换做是衍儿自己，他日未必不会这样做。”

皇帝叹气：

“从前的事情便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