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全跪在地上,被萧衍踢了一脚也并不在意,应该说他早有预料。

毕竟主子正焦急时,他上去劝,不亚于撞枪口。

“殿下!您万金之躯,您的身体关系着千万黎民百姓,也关乎着贵人和小郡主啊。”

“贵人和小郡主找回后,若看到殿下伤重,她们想必也会担忧,为了贵人和郡主,殿下也该保重身子啊。”

萧衍双拳紧握,他知道刘忠全说的是对的。

而且此刻不是他可以选择的,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选择。

哪怕再不愿耽搁半分,萧衍也只能马车出行。

幸好夜间马车也能赶路。

“去备马车!”

刘忠全诶了一声,然后欣喜从地上爬起。

“奴才遵命!这就去安排!”

“刘太医!快给殿下止血包扎!”

刘太医心中翻白眼,阉人不愧是阉人,最是谄媚.

他难道是瞎子傻子?要刘忠全在这里安排。

心中腹诽,可刘太医面上却丝毫不显,手上的动作又快又稳。

眼瞧着血再次止住了,刘太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在场其他人也是一样。

毕竟萧衍的安危关乎着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不对,如今还要加上贵人和小郡主。

刚才殿下听到贵人被抓走时,那恨不得要吃人的骇人模样叫众人心惊。

足以见得殿下对贵人母女的看重。

只盼着那谢家小姐没有太过分,否则谢家只怕要完了。

孟明姝抱着团儿一刻不敢停便往山上跑。

她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山中天光大亮,孟明姝才敢停下来。

“团儿,团儿。”

孟明姝一边喊女儿,一边低头用额头感受团儿的温度。

“娘……娘亲,团儿冷……”

团儿虚弱睁开眼,她烧的小脸通红。

原本每天精力充足的小团子,如今声音中没有半点力气。

孟明姝眼眶通红,心疼在心尖翻涌。

“团儿乖,娘亲马上去找药……”

这几日在谢家,孟明姝被谢知婉鞭笞过,身上的伤口从未处理。

又被谢知婉罚跪过,膝盖早已青紫一片。

之后又反反复复推入水池中,她和团儿甚至在江中芦苇丛中泡了一晚。

上岸后马不停蹄往山上跑。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住。

孟明姝自己也早已发了热,若非撑着一口气,此刻她也倒下了。

幸好孟明姝运气好,在即将力竭时,孟明姝找到了草药。

“团儿,团儿醒醒,乖宝儿张嘴。”

孟明姝将草药砸碎,挤出汁水,往团儿嘴倒。

看着团儿将青色的药汁不断咽下,孟明姝心中才松了口气。

她自己也随手扯过草药,往嘴里塞。

夏日炙热,饶是在山中,这样一通逃亡下来,孟明姝身上依然汗流不止。

那些汗滑过孟明姝背上的鞭痕,带起一阵阵颤栗的刺痛。

又痛又晕,孟明姝再也撑不住,昏死过去。

等她再次有意识时,天色渐沉,竟是一整个白天都睡了过去。

“团儿?”

孟明姝赶紧伸手去摸团儿的额头。

虽还发着热,但明显不像清晨时分那般滚烫了。

她心中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