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说他们也知道。”

就是不知道,他具体做法是什么。

解决柏云忱不难,难的是柏老爷子那边。

相当于,要解决两个人,让柏云忱一辈子翻不了身,以及让柏老爷子摔跟头。

这件事,柏临一个人就能做好,现在柏梁回国,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还落得不少清闲。

“那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方绒雪筷子轻轻啜了下东星斑,眼睛也不看他。

柏临后知后觉,她今天的语气不对。

装出聊家常的样子。

可每个字的尾音不拖沓,干脆利落得像是一把锋利的快刀,随时斩向他。

见他不说话,方绒雪眉眼弯了下,将一份报告递过去。

她自己的身份调查报告。

柏临一看就知道不妙。

报告纸被撕碎过。

直观表明情况有多糟糕。

“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方绒雪深呼吸,“我为什么是已婚的状态,我的结婚对象是谁?”

“是我。”柏临深邃瞳孔暗了暗,“我们结婚了。”

“上次在公园领的证件吗?”

“是。”

东躲西藏的真相被揭露,柏临反而松了口气。

以为要旧戏重演,再借合照为由让他们的证件顺理成章出现。

被她揭穿,反而能减轻他的负罪感。

“我知道是我不好,绒绒。”柏临起身,手心搭着她纤细肩侧,“是我骗了你,对不起。”

他擅自主张给她升职那次,她就说过。

不要打着为她好的旗号为她做事。

欺骗就是欺骗。

方绒雪气噎,扔掉筷子,甩身走人。

“绒绒。”柏临追上来,揽过她后背圈入怀。

“别碰我。”她想甩开他的手。

却一直没甩掉,反倒被他的手腕圈得更紧,没有丝毫松懈。

她低呼:“放开我。”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

“我让你放开我。”

他没动。

“不然我咬了。”她张嘴,正对着他掌心虎口的位置咬下去。

刚开始不重,发现越咬他反而抱她越紧,火气顿时上来,气得咔一下咬下去。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

方绒雪先愣了两秒。

柏临依然没有动静,“我知道你生气,打我骂我,或者骗回来,你想怎样都行。”

怎么样的惩罚他都受着。

她垂眸,冷白肌肤上的血迹格外显目,心脏被莫名情绪揪起来。

她没有再挣扎,“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我,然后离我远点,保持三米距离。”

“绒绒……”

“不然我明天就回港岛。”

他的手一僵,终究慢慢垂落。

眼眸一片黯然的碎光,喉骨间吐出的字音格外沙哑:“对不起。”

今夜起风,格外寒凉。

方绒雪接完两个港岛的商务电话,转头去浴室洗澡。

洗完发现自己忘记拿换洗衣物,拉开浴室门,看到门口被放置了衣物。

她看了眼沙发那边的柏临。

他向来是喜欢耍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