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得关切，程晚晚没回答，进屋关紧了门。

曹涵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程晚晚进屋打量了一下屋内，佣人楼是程家专供给上下佣人居住的地方，每个房间都是标准的一室一厅，东西齐全。

曹涵几十年都待在程家，所以她的待遇不一样，房间是两室一厅，而且一个人住一层。

她几乎从不回老家，每年过年过节都在程家一起过，所以她房间里东西不算少。

“曹妈。”程晚晚走向屋内，背对着曹涵，“这么多年你都不回老家，你不想你女儿吗？”

曹涵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过来问这些，目光落在她亭亭玉立的背影上，“那个白眼狼有什么好想的，曹妈看着你，就像看见了自己的女儿，甚至比自己的女儿还亲。”

程晚晚转身，盈盈一笑，“那曹妈，肯定是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了？”

“当然了。”曹涵略显激动地说，“只要为了小姐你，曹妈做什么都愿意。”

程晚晚看着她，眼神冷漠，嘴角却带着笑意，“曹妈，你那天也听见了，安宁说她妈妈死了，她妈妈是怎么死的，你跟我都清楚。”

她坐下来，开门见山道，“警察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到时候怎么办啊？”

“我知道！”曹涵在她面前蹲下，“小姐，安宁她妈妈的事跟你没关系，就算警察抓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什么都不会说？

程晚晚不信，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

“曹妈，如果你拿我当亲女儿，就应该知道我最近受了多大的委屈。”

程晚晚说着，两行泪就滴了下来，“今天我司法鉴定部的朋友告诉我，安宁要去做个跟我爸妈的亲子鉴定。”

“什么！”曹涵大惊失色，“你说安宁她、她要去做鉴定？”

“对，她说我害死了她妈妈，她就要抢走我的爸妈！”程晚晚泪眼朦胧地看着脸色煞白的曹涵，“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但她一定有本事以假乱真！陆西宴也一定会帮她！到时候我爸妈真相信她怎么办，那我就一无所有了！”

曹涵腿软地跌坐在地上，“她要去做亲子鉴定......她怎么可能要去做亲子鉴定呢......”

“曹妈！安宁她太过分了！”程晚晚突然在她面前跪下来，“曹妈，你再帮帮我吧！”

曹涵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帮，怎么帮？”

“曹妈，与其等着被警察抓走，不如在这之前，你帮我把安宁处理了吧？”程晚晚轻轻擦掉眼泪，“这样，她就威胁不到我了，而且陆维安已经答应跟我结婚了，只要安宁消停了，我以后才能稳稳当当地做程家的大小姐，陆家的少奶奶。”

“曹妈，你把我当亲女儿，我也把你当亲妈妈一样。你一定很想看到我过这样的日子吧？”

她看着曹涵苍白的脸，流着泪，缓缓一笑，“要不，我叫你一声‘妈妈’吧？”

“妈妈，帮帮女儿吧。”

第202章 心跳声震得她身上发麻

御河公府二楼的儿童房里，床头亮着一盏暖色的台灯。

薄薄的被子下，男人一身白色柔软的居家服半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儿童睡前故事，身上是洗过澡的清香。

怀里有个小人儿穿着一套卡通睡衣，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着，睫毛长又密。

“从前，有一只小乌龟，它非常胆小，总是害怕遇到危险。”

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轻缓地在小孩儿耳边流淌，“每天，它都会都在自己的壳里，不敢出来。”

小家伙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小的手里揪着男人柔软的衣摆，“爸爸，小乌龟要是不出来，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啊。”

陆西宴揉了揉他的头，眉眼含着温柔的笑意，“是啊，所以它一直躲起来就什么都看不见，直到有一天它鼓起了勇气，从壳里钻出来了。”

“然后它看到外面好看的风景了吗？”小家伙疑惑地问。

“它看到了一只凶猛的老虎。”

“啊”小家伙惊讶地捂住了嘴。

陆西宴看着他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手，忍不住逗他，“老虎看见小乌龟还想吃掉它。”

听到这里，小安弦摇了摇头，“小老虎不会吃掉小乌龟的。”

陆西宴问，“为什么？”

“小老虎的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它很孤独。”小安弦眨巴着大眼睛，“它看到了同样没有爸爸妈妈的小乌龟，会跟它成为好朋友，会保护它，不会吃掉它的。”

小家伙说的故事走向和书本上写的完全不一样，陆西宴合上书本听他讲，“然后呢？”

“然后？”小家伙想了想，“有了小老虎的保护，小乌龟就再也不会胆小了，它会跟小老虎一起看到外面更多更好看的风景。”

这倒是个很和谐的结局，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所有事物都有美好的结局。

陆西宴垂眼看向小孩清澈的双眼，温柔地赞许，“嗯，他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他温柔地捏了捏小安弦软乎乎的脸，“睡吧。”

小孩乖巧地躺好，闭上眼睛，“爸爸晚安，妈妈也晚安。”

小朋友的睡眠总是格外的快，说完晚安不到五分钟，就乖乖睡着了，呼吸均匀轻缓。

陆西宴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看着怀里的稚嫩的睡颜，视线落到床头上一个镶着珍珠的发夹，他弯起唇角，人生好像在这一刻落得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