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来？"我微笑着整理他的领带，"这可是我们公司十周年庆典。"
志明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那个...林悦今晚有个表演节目..."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陈秘书告诉我了。"
志明的表情僵住了，显然在猜测我知道多少。我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挽住他的手臂："走吧，大家都在等着呢。"
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员工和嘉宾。我注意到前排留了几个空位，应该是给董事们准备的。张律师已经到了，看到我时微微点头示意。我回以微笑，目光扫过全场，没有发现林悦的身影。
庆典开始，主持人一番热情洋溢的开场白后，志明上台致辞。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任谁也想不到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
"...公司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每一位员工的努力..."志明的声音在宴会厅回荡，"特别要感谢我的妻子周小柔，没有她就没有明柔设计的今天..."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我端坐在第一排，面带微笑，仿佛一个为丈夫骄傲的贤惠妻子。志明致辞结束下台时，主持人宣布："接下来有请财务部林总监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舞蹈表演！"
灯光暗了下来，一阵动感的音乐响起。舞台中央的帷幕缓缓拉开，林悦穿着一身近乎透明的黑色蕾丝舞衣，摆着性感的姿势出现在聚光灯下。全场一片哗然，这哪是什么正经舞蹈，分明是夜店里的艳舞。
音乐节奏加快，林悦扭动着身体，舞姿越来越露骨。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我身上，嘴角挂着挑衅的笑容。当唱到"我是你的小野猫"这句歌词时，她突然跳下舞台，径直走向志明所在的座位。
全场鸦雀无声。林悦拉起志明的手，将他拽到舞池中央，开始围着他跳舞，双手在他身上游走。志明满脸通红，既不敢推开她，又不敢看我，像个木偶一样僵在原地。
我坐在原位，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甚至端起香槟轻轻抿了一口。林悦见状，动作更加大胆，竟然搂住志明的脖子，当众吻了上去。
"哇哦！"几个年轻员工起哄吹口哨，但大多数人面露尴尬，不时偷瞄我的反应。
一吻结束，林悦得意地看向我，似乎在等待我崩溃离场。我放下香槟杯，缓缓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向舞池中央。
"林总监的表演真是...别开生面。"我微笑着说，声音不大但足够全场听见，"不过作为财务总监，在公司庆典上跳这种舞，是不是有些不合身份？"
林悦脸色变了："周小柔，你..."
"我怎么了？"我依然保持微笑，"提醒你注意职业操守有问题吗？还是说..."我看向志明，"你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对大家说？"
志明额头渗出冷汗："小柔，这只是...只是年会助兴节目..."
"是吗？"我点点头，"那好吧，祝大家玩得开心。"说完，我转身回到座位，举止优雅得仿佛刚才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林悦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冷静。主持人赶紧上台打圆场，宣布进入下一环节。林悦悻悻地回到后台，志明则灰溜溜地坐回我身边。
"小柔，我..."他低声想解释。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回家再谈。"
后半场宴会，气氛明显变得古怪。员工们窃窃私语，不时看向我们这边。我泰然自若地与各位董事交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志明如坐针毡，不停地喝酒掩饰紧张。
宴会结束后，我婉拒了志明送我回家的提议，独自走向停车场。刚走到车旁，一个身影从暗处走出来，吓了我一跳。
"周总..."是财务部的副主管李薇，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年轻女孩。
"李薇？有事吗？"我警惕地问。
她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说："周总，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您...关于林总监做假账的事..."
我心头一震："你知道些什么？"
"太多了..."李薇紧张地咬着嘴唇，"她不仅修改财务报表，还挪用公款...我有证据..."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直视她的眼睛。
"因为我敬重您！"李薇突然激动起来，"公司是您一手创办的，现在却被他们...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我拍拍她的肩膀："谢谢你，李薇。明天上午十点，来我工作室详谈，带上你的证据。"
李薇用力点头，匆匆离开。我坐进车里，长舒一口气。看来公司里还有明白人，林悦的嚣张已经引起公愤了。
回到家，母亲还没睡，正在客厅看电视等我。
"怎么样？"她关切地问。
我把年会上的闹剧简单说了，母亲气得直拍桌子："太不要脸了！当着全公司的面..."
"妈，别生气。"我反而平静下来，"她越是这样，越说明已经狗急跳墙了。"
"你有什么打算？"
"李薇手上有林悦做假账的证据，加上陈侦探收集的资料..."我拿出笔记本电脑，"足够让他们喝一壶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这么晚会是谁？我从猫眼往外看，竟然是志明，满脸通红，明显喝多了。
"小柔...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他含糊不清地喊着。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志明踉跄着闯进来，身上酒气熏天。
"妈...您也在啊..."他尴尬地向母亲打招呼。
母亲冷冷地哼了一声，起身回了卧室。
志明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小柔...对不起...今晚的事...我喝多了...林悦她..."
"起来吧。"我扶他到沙发上坐下，"你喝太多了。"
"你不生气吗？"他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我以为你会大发雷霆..."
"生气有用吗？"我苦笑一声，"志明，我们结婚五年，我太了解你了。林悦那种女人，不过是图你的钱和地位..."
志明突然哭了起来："小柔...你真好...我真是个混蛋..."
"好了，别说了。"我递给他一杯水，"今晚睡客房吧，明天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