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讨论细节时，医院打来电话：王志明病情恶化，急需肝移植，否则撑不过今天。

"没有匹配的肝源吗？"我问。

"没有。"医生声音沉重，"亲属捐赠最好，但他母亲..."

"我知道了。"我挂断电话，突然做了个决定，"刘队，能送我去医院吗？"

病房里，王志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各种管子插满全身。医生解释说他的肝脏因药物中毒大面积坏死，必须尽快移植。

"我是O型血。"我再次确认，"可以做配型检查吗？"

医生惊讶地看着我："你要捐肝？但你们非亲非故..."

"他救过我和徐景明的命。"我简单地说，"而且...他可能知道更多关于郑书记的内幕。"

配型检查需要时间，但医生同意先做初步筛查。令人意外的是，我的肝脏特征与王志明高度匹配，理论上可以捐赠部分肝脏。

"手术风险不小。"医生严肃地告知，"你需要切除约30%的肝脏，恢复期至少两个月。"

"如果我不捐，他会死吗？"

"很可能。"

我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距离与王莉约定的见面还有两小时。如果现在手术，肯定赶不上了...

"能推迟到下午吗？"我问医生，"我有重要事情必须处理。"

医生摇头："他的情况等不了那么久。"

我陷入两难：救王志明，还是去拿录音指证郑书记？两个选择都关乎人命，都迫在眉睫。

"小柔，"母亲轻声说，"按你的心做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王志明。他曾背叛我，但也救过我；他曾是王莉的棋子，却也试图反抗...

"准备手术吧。"我最终决定，"录音的事，交给警方。"

母亲含泪点头，为我骄傲。刘队长也肃然起敬："周女士，你放心，我们会处理好广场的事。"

手术前，我签了同意书，然后给徐景明发了条短信："我要捐肝救王志明。别担心，爱你。"

他很快回复："以德报怨，是你最动人的品质。我为你骄傲。等你出来。"

麻醉药注入静脉时，我最后想到的是父亲。他一生正直善良，如果知道我选择救人而非复仇，一定会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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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血脉之谜

麻醉的迷雾渐渐散去，我仿佛从深海慢慢浮上水面。最先恢复的是听觉监护仪有节奏的"滴滴"声，远处护士的交谈，然后是窗外隐约的鸟鸣。

"周女士？能听到我说话吗？"一个男声在耳边响起。

我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刺眼的白光让我立刻闭上。喉咙干涩得像塞了一把沙子，发不出声音。

"手术很成功。"医生继续道，"您捐献了35%的肝脏，目前生命体征平稳。会有些疼痛，这是正常的。"

疼痛？我迟钝地意识到腹部传来阵阵钝痛，像有一把钝刀在慢慢切割。我微微皱眉，尝试再次睁眼。

这次成功了。模糊的视线中，一位中年男医生正低头检查我的输液管。他身后，母亲憔悴的脸映入眼帘，眼中满是担忧和欣慰。

"妈..."我嘶哑地唤道。

"别说话，乖。"母亲轻轻握住我的手，"医生说你至少需要静养两周。"

"王志明...怎么样？"我艰难地问。

"移植很成功。"医生接过话，"他的排异反应比预期小得多，你们两人的组织匹配度非常高，几乎像亲属。"

这个评价让我和母亲同时一怔。医生似乎没注意到我们的异常，继续交代术后注意事项。

等医生离开，母亲关上门，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小柔，医生说...你们的匹配度接近父子或兄妹..."

我虚弱地摇头："巧合吧..."

"不..."母亲咬着嘴唇，似乎在挣扎要不要说什么，"你爸生前...曾经..."

正说着，敲门声打断了我们。刘队长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周女士，打扰了。听说手术顺利，太好了。"

"刘队，有进展？"我强打精神问。

"重大突破。"他走进来，压低声音，"我们抓到了王莉的同伙，拿到了录音。"

母亲识趣地起身："我去看看王志明。"

等她离开，刘队长从证物袋取出一个小录音机："这是在人民广场雕像下截获的，王莉没出现，派了个马仔送这个。"

他按下播放键，郑副书记熟悉的声音传出："...周明德必须死！他知道得太多了..."

我浑身一震，这是父亲的名字！

录音继续："...那个工程的事一旦曝光，我们都得完蛋！"

另一个声音是刘彪："放心，已经安排好了。林悦会处理，看起来像自然死亡。"

"干净点。"郑副书记冷冷地说，"还有，那个孩子的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早就处理了。"刘彪回答，"养在乡下，没人知道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