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柔，"刘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好久不见。"

他比上次更加憔悴，右肩包扎着绷带，脸色灰暗，但眼神依然凶狠。他弯腰捡起公文包，粗暴地翻找："硬盘呢？"

"先让我见徐景明！"我挣扎着站起来。

刘彪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厂房二层的平台上，王莉推着轮椅出现。徐景明被绑在轮椅上，脸色惨白，嘴上贴着胶带，但眼神清醒。

"徐景明！"我喊道，"你还好吗？"

他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担忧。

"硬盘在这里。"我从内衣口袋掏出硬盘，"放了他！"

刘彪贪婪地盯着硬盘："账簿呢？"

"先放人！"我坚持道。

王莉在楼上冷笑："周小柔，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讨价还价？"她掏出一把手枪，抵在徐景明太阳穴上，"立刻交出所有东西，否则..."

我咬牙拿出账簿复印件："原件在警方手里，只有这个。"

刘彪一把抢过，快速翻阅，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上面没有..."

"没有你想要的名字？"我突然明白，"你在乎的不是赵永成，而是更上面的人，对吗？"

刘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闭嘴！把原件交出来！"

"没有原件。"我直视他的眼睛，"但我知道你真正想保护的是谁省委的郑书记，对不对？"

刘彪脸色大变："你怎么..."

"账簿第17页，"我冷静地说，"2009年6月，'Z'收受200万，备注'工程审批'。郑书记2009年正是建设厅长。"

"胡说八道！"刘彪怒吼，"那是赵永成！"

"赵永成是'Y'。"我指出，"账簿上很清楚。"

王莉突然从楼上喊道："彪哥，她在拖延时间！可能有警察！"

刘彪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贱人！敢耍我？"

我呼吸困难，但仍挣扎着说："杀了我...证据...会自动公开..."

这是虚张声势，但刘彪犹豫了。他松开手，恶狠狠地说："把硬盘密码告诉我！"

"先放徐景明！"

"不可能！"王莉在楼上冷笑，"放了他，我们还有什么筹码？"

就在这时，徐景明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连人带轮椅向王莉撞去！王莉猝不及防被撞到栏杆上，手枪脱手飞出，从二楼坠落！

刘彪见状，立刻掏出一把刀向我刺来！我侧身闪避，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他再次扑来，我抓起地上的钢管抵挡。

金属碰撞声中，刘彪的刀被打落，但他迅速从腰间掏出另一把匕首！

"周小柔！"徐景明在楼上大喊，"柱子！注意柱子！"

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父亲曾教过我，这种老厂房的承重柱年久失修，侧面撞击会导致坍塌。我迅速退到一根柱子旁，引诱刘彪攻击。

当刘彪举刀冲来时，我猛地闪开，他的匕首深深刺入柱子。我趁机用钢管狠击他的伤臂，刘彪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贱人！"他咆哮着试图站起，但这时柱子发出不祥的断裂声匕首破坏了结构，整根柱子开始倾斜！

"小心！"徐景明在楼上大喊。

我迅速后撤，刘彪也想跑，但被掉落的钢筋绊倒。随着一声巨响，柱子坍塌，连带部分屋顶砸下，将他埋在废墟中！

"彪哥！"王莉尖叫着冲下楼。

我顾不上她，赶紧爬上二楼解救徐景明。他的伤口因挣扎而裂开，鲜血渗透了绷带。我撕开胶带，解开绳索，紧紧抱住他："没事了...没事了..."

"小心...王莉..."他虚弱地提醒。

我回头，看到王莉站在废墟旁，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把手枪，正对准我们！

"周小柔，"她冷冷地说，"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我挡在徐景明前面："王莉，刘彪已经完了，赵永成被捕，你还要继续吗？"

"当然。"她微笑，"'黑石'比你想象的大得多。刘彪只是个打手，赵永成也不过是棋子。"

"那谁是真正的头目？郑书记？"

王莉笑而不答，突然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过，打在身后的墙上。

"下一枪不会打偏。"她冷冷地说，"硬盘密码，告诉我！"

我护着徐景明，大脑飞速运转。拖延时间，等警方支援...但耳机里只有杂音，可能被屏蔽了。

"密码是林悦的生日。"我随口编造。

"撒谎！"王莉厉声道，"悦儿的生日我从未告诉任何人！"

她再次举枪，这时一声枪响传来但不是来自王莉的方向！她肩膀中弹，手枪掉落，惊愕地回头望去。

烟雾中，一个身影站在厂房门口，逆光中看不清面容。王莉脸色大变，顾不上捡枪，转身就跑，消失在厂房深处。

那人走近了，我惊讶地发现是王志明！他穿着病号服，手里拿着一把警用手枪，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