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片区域。"徐景明停下车，"警方搜查过，但没找到人。"

我们下车步行，寒风吹得脸颊生疼。徐景明走在我前面，警惕地观察四周。他的背影高大挺拔，让我莫名安心。

"那里。"他突然指向远处一栋破旧仓库，"门口有新鲜车辙。"

我们悄悄靠近。仓库大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模糊的说话声。徐景明示意我躲在一旁，他轻轻推开门缝，向里窥视。

"是王志明。"他低声说，"一个人。"

我凑过去，透过门缝看到王志明独自站在空荡的仓库中央，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他看起来焦躁不安，不停看表。

"林悦不在。"我小声说，"要不要进去？"

徐景明犹豫了一下："太危险。我们先报警。"

就在这时，王志明突然抬头看向门口，似乎察觉了什么。我们赶紧后退，但已经晚了。

"谁在那里？"王志明厉声喝道。

徐景明当机立断，拉着我躲到一堆废弃建材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如鼓。

"出来！我知道有人！"王志明的声音近在咫尺。

徐景明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别动，他自己则站起身："是我，徐景明。"

"徐律师？"王志明的声音充满惊讶，"你怎么..."

"警方在找你和林悦。"徐景明冷静地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王志明突然压低声音，"徐律师，帮我个忙。林悦疯了，她要杀我！"

"什么意思？"

"她偷了公司的文件，威胁我帮她逃出国。"王志明语速飞快，"但我发现那些文件里有...有更重要的东西。"

徐景明不动声色："什么东西？"

王志明犹豫了一下："关于周小柔父亲的死。"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徐景明迅速扫了一眼我藏身的方向，继续问："周工不是病逝的吗？"

"表面上是。"王志明神经质地搓着手，"但实际上...是林悦。她在周工的茶里下了药，诱发心梗。"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父亲是被谋杀的？而凶手是林悦？

"你有证据吗？"徐景明追问。

"那份合同。"王志明指向仓库内的文件，"林悦在上面做了手脚，周工发现了，约我们谈话...林悦怕事情败露，就..."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王志明激动地说，"林悦喝醉时说漏了嘴。我本想报警，但她威胁要揭发我挪用公款的事..."

"所以你一直包庇她？"徐景明声音冰冷。

"我没有选择！"王志明突然崩溃地蹲下，"这些年我每天都做噩梦...周工对我那么好..."

我再也忍不住，从藏身处走出来："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王志明如遭雷击，猛地抬头："小...小柔？"

"回答我！"我的声音颤抖，"你娶我，是不是为了监视我？怕我发现真相？"

王志明面如死灰："一开始是...但后来我真的爱上你了..."

"闭嘴！"我厉声打断他，"你的爱就是背叛和欺骗？"

"小柔，我..."

"那份合同在哪里？"徐景明冷静地插话，"证明周工被谋杀的证据。"

王志明指向仓库角落的一个保险箱："在里面，但钥匙在林悦那里。"

"她去哪了？"

"不知道。"王志明摇头，"她说去取钱，让我在这里等..."

话音未落，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王志明脸色大变："是她！快躲起来！"

徐景明迅速拉着我躲到一堆木箱后面。仓库门被推开，林悦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东西拿到了吗？"她冷冷地问王志明。

"还...还没。"王志明结结巴巴地说，"保险箱打不开..."

"废物！"林悦将文件袋摔在地上，"我冒着风险去拿钱，你连个保险箱都搞不定？"

"林悦，"王志明突然说，"我们自首吧。周工的事瞒不住了..."

林悦猛地转身，眼神如刀："你疯了？自首？等着吃枪子吗？"

"但继续这样下去..."

"闭嘴！"林悦厉声打断他，"把保险箱打开，拿了文件我们就走。船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离境。"

王志明站着不动："林悦，我做不到...小柔父亲的死，我每晚都做噩梦..."

"你装什么圣人？"林悦冷笑，"当年挪用公款的主意是谁出的？伪造签名是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