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徐景明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我坐在走廊长椅上，双手紧握着他的手机，脑海中全是那些照片。他是什么时候拍的？为什么从未告诉我？
"小柔！"母亲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张律师，"怎么回事？徐律师怎么样了？"
"林悦开车撞他。"我声音嘶哑，"他...他是为了保护我。"
母亲紧紧抱住我："别怕，徐律师会没事的。"
"妈，你看。"我打开那些照片，"他一直在...关注我。"
母亲翻看着照片，眼中泛起泪光："这孩子...当年你结婚，他一个人跑到你爸墓前喝了一夜酒。"
"什么？"我震惊地抬头，"他从没说过..."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把爱挂在嘴边。"母亲轻抚我的头发，"就像你爸，从不对我说甜言蜜语，却记得我每一个喜好。"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当医生终于走出来宣布"手术成功"时，我几乎虚脱。徐景明被转入ICU，暂时不能探视。
"你先回去休息吧。"张律师劝我，"我在这里守着，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你。"
"不，我要等他醒来。"我固执地摇头。
母亲和张律师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再坚持。凌晨三点，医院走廊安静得可怕。我坐在ICU外的长椅上，翻看着徐景明手机里的照片，每一张都像一把钥匙，慢慢打开我封闭已久的心门。
天色微亮时，护士终于允许我进去看一眼。徐景明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如纸。各种仪器连接在他身上，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徐景明，我在这里..."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回应我，但眼睛仍然紧闭。
回到走廊，母亲递给我一杯热咖啡："喝点东西，你一夜没睡了。"
"妈，徐景明每年都去给爸扫墓？"我突然问。
母亲点点头："从不间断。即使在你和王志明最恩爱的那几年，他也每年都去，放一束白菊，静静地站一会儿就走。"
我低头啜饮咖啡，热气氤氲中，眼前浮现出徐景明站在父亲墓前的背影孤独而坚定。
上午十点，警察来医院做笔录。他们找到了那辆银色丰田，弃置在城郊一个废弃工厂里，但林悦不知所踪。
"我们调取了车库监控。"警官给我看了一段视频，"徐先生发现那辆车可疑，正要报警，车子突然加速冲向他。如果不是他及时推开您的那位同事，后果不堪设想。"
视频中，徐景明被撞飞的画面让我再次泪流满面。他明明可以躲开，却选择挡在陌生人前面。
"那位同事没事吧？"我急忙问。
"轻伤，已经出院了。"警官合上笔记本，"林悦涉嫌故意杀人，我们正在全力搜捕。您最近要注意安全。"
警察走后，我在医院走廊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徐母。她六十出头的样子，头发花白，气质优雅，眉眼间与徐景明极为相似。
"阿姨..."我迎上去，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与徐景明的关系。
"你就是小柔吧？"徐母握住我的手，"景明经常提起你。"
我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别这么说。"徐母拍拍我的手，"景明从小就这脾气，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她告诉我徐景明从小到大的趣事，说他如何固执地暗恋一个学妹多年，即使对方嫁人了也不改初心。听着这些，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
下午，医生终于允许转入普通病房的徐景明醒了。我和徐母立刻赶到病房。看到我，他虚弱地笑了笑："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哽咽着握住他的手，"你怎么这么傻..."
"值得。"他轻声说，然后又陷入昏睡。
徐母体贴地借口去医生办公室，留我们独处。我坐在病床边，看着徐景明平静的睡颜，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不是王志明那种甜言蜜语，不是林悦那种占有欲，而是徐景明这样，默默守护，不求回报。
傍晚，母亲来换我回家休息。走出医院大门，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叫车，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一看，我的血液瞬间凝固照片中林悦和王志明站在一起，背景像是一个破旧的仓库。王志明手里拿着什么文件，而林悦笑得狰狞。照片下面附着一行字：
"游戏还没结束，周小柔。"
我立刻拨通王志明的电话，却提示已关机。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林悦和王志明又勾结在一起了？他们想干什么？
正当我思索时，一辆警车驶入医院大门。两名警官下车走向我："周女士，我们刚接到报案，在城东仓库发现林悦的踪迹，她似乎挟持了人质。"
"人质？谁？"
"还不确定，但现场发现了王志明的手机。"警官严肃地说，"您最近有和王志明联系吗？"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那张照片："他们可能在一起！我刚收到一张照片，林悦和王志明在一个仓库里！"
"能给我们看看吗？"
我递过手机，警官看了照片后立刻用对讲机报告："确认目标在仓库，疑似有人质，请求增援。"
"周女士，请您先回家，锁好门窗。"警官叮嘱道，"我们会随时与您联系。"
看着警车呼啸而去，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王志明为什么会和林悦在一起？他们又在策划什么？这一切与徐景明被撞又有什么关系？
回到家中，我坐立不安。母亲看出我的焦虑，给我热了杯牛奶："别担心，警察会处理好的。"
"妈，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捧着牛奶杯，"王志明为什么会和林悦搅在一起？他不是已经和她翻脸了吗？"
"人心难测。"母亲叹了口气，"尤其是王志明这种人。"
我拿出手机，再次查看那张照片。放大细看，王志明手中的文件似乎是一份合同，隐约能看到"初心设计"的字样。这是什么合同？为什么会在林悦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