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奇怪。"徐景明坐下，伤口让他脸色发白，"如果'K'是能压制'Z'的人，他的情报网一定很广。"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徐景明摇头："不一定是帮我们，可能是利用我们扳倒'Z'。"

这个可能性令人不安。如果"K"与"Z"只是权力斗争，那我们不过是棋子。但眼下，这可能是唯一能让"Z"伏法的途径。

"回复吗？"我问。

"等等。"徐景明谨慎地说，"先查查这个号码。"

我们尝试回拨，提示空号。查询归属地，显示是境外虚拟号码，无法追踪。这个"K"行事极为隐秘。

天亮后，事态有了新进展。刘队长秘密来电："'Z'被带走调查了！军方纪委牵头，据说涉及多起重大案件。"

"这么快？"我难以置信。

"不寻常。"刘队长压低声音，"通常这种级别的调查要酝酿很久。这次像是早有准备，借我们的事发难。"

这印证了我们的猜测"K"在利用"青山档案"打击"Z"。但他是谁？目的何在？

正讨论着，王志明匆匆进来："看新闻！"

电视上正在播报突发新闻：那位大人物"Z"因"严重违纪"接受调查！新闻措辞谨慎，没提具体罪名，但提到"涉及历史案件"。

"真的倒了？"我喃喃道，二十年夙愿一朝得偿，却有种不真实感。

"别高兴太早。"父亲沉声提醒，"'Z'的势力根深蒂固，没那么容易彻底清算。"

"而且'K'..."徐景明欲言又止。

是啊，"K"。他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现在"Z"倒了，他会如何对待我们这些"棋子"？

中午，我的手机再次响起。又一个陌生号码："下午3点，城北老机械厂3号车间。一个人来。K"

"不能去！"徐景明坚决反对，"太危险。"

"但如果能弄清'K'的身份..."

"我去。"王志明插话，"你留下照顾爸和徐景明。"

"不行。"我摇头，"他指定要见我。"

争论一番后，我们折中制定了计划：我独自赴约，但身上藏定位器和录音设备，王志明带人在外围接应，徐景明则通过监控远程指导。

下午两点半，我驱车前往废弃的城北机械厂。这里已荒废多年，杂草丛生。3号车间是栋红砖建筑，铁门锈蚀，窗户破碎，透着阴森。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车间内昏暗潮湿，阳光从破窗斜射进来，照亮漂浮的灰尘。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我，身形挺拔。

"周小柔。"那人转身，是个六十多岁的男子，穿着普通夹克，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

我从未见过他，但那眼神莫名熟悉。"您是...K先生？"

"代号而已。"他声音低沉，"不必知道我是谁。"

"为什么帮我？"

"帮？"他轻笑，"我只是利用你手上的证据。'Z'这些年太嚣张，该收敛了。"

果然如此。我强忍失望："所以这是政治斗争？"

"聪明。"他点头，"你父亲的案子，只是导火索。"

这个冷酷的回答让我怒火中烧。父亲和那些工人的命，在他眼中只是政治筹码？

"那些死者呢？他们的公道呢？"

"会有的。"他漫不经心地说，"'Z'会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

"那您呢？"我直视他的眼睛，"您在青山项目中扮演什么角色？"

这个问题让他眼神微变："与你无关。"

"有关！"我上前一步，"我父亲为此付出生命，我有权知道真相！"

"真相？"他突然冷笑，"你父亲没告诉你吗？青山项目的真相？"

"什么？"

"回去问你父亲吧。"他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他愿意告诉你。"

这个回答令我困惑。父亲隐瞒了什么？

"听着，周小柔。"他语气转冷，"'Z'会倒台，你父亲的案子会平反，到此为止。别再深挖，否则..."

"否则怎样？"我毫不退缩，"像对付我父亲一样对付我？"

"你比你父亲聪明。"他眯起眼，"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

"我不会收手。"我坚定地说，"除非所有真相大白，所有责任人伏法！"

"包括'K'？"他突然笑了，"有意思。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对抗什么。"

"那就告诉我！"

沉默良久，他叹了口气："你父亲和林正南当年举报的不仅是'Z'，还有整个项目。他们想彻底曝光实验，不惜造成国际影响。"

"所以他们就该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