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特家族的根基深植欧洲多年，这点风波或许还不足以将其彻底摧毁，但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

他要的，就是让卡斯特梅分身乏术，让她在应对舆论和调查的同时，无暇再去追查顾星瑶的下落。

就在这时，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正是 “卡斯特梅”。

霍长临挑了挑眉，按下了接听键，语气慵懒，“卡斯特梅女士，深夜来电，不知有何指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卡斯特梅冰冷刺骨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冰锥：“霍长临，是你做的，对不对？”

“卡斯特梅女士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霍长临轻呷了一口威士忌，语气故作茫然，“难道卡斯特家族的丑闻，也要算到我头上？”

“除了你，没人有这么大的手笔，也没人有这么深的仇恨。” 卡斯特梅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卡斯特家族？太天真了！我警告你，立刻撤回所有报道，销毁那些所谓的‘证据’，否则，我会让你和你在乎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威胁？霍长临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卡斯特梅，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当年你们对星瑶做的事，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至于你的警告……”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厉，如同寒冰破裂：“我霍长临从不是吓大的。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但我劝你最好想清楚，现在的你，还有多少筹码可以挥霍？”

“你找死！” 卡斯特梅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霍长临，你会后悔的！”

“拭目以待。” 霍长临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他走到书桌前，看着那份揭露丑闻的文件，眼神愈发凌厉。这只是开始，卡斯特家族欠顾星瑶的，欠他的，他会一笔一笔，全部讨回来。

深夜，卡斯特梅的私人号码再次拨通了霍长临的电话，这一次，她的声音里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只剩下难以掩饰的疲惫：“霍长临，我们谈谈。”

霍长临靠在办公椅上，把玩着一支钢笔，语气淡漠：“谈什么？谈你如何让我和在乎的人付出代价？”

“我收回之前的话。” 卡斯特梅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的妥协，“你想要什么？只要能平息这场风波，只要不伤及卡斯特家族的根基，我都可以考虑。”

霍长临嗤笑一声：“卡斯特梅，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的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利益交换。”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卡斯特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崩溃，“顾星瑶的事，我承认卡斯特家族有错，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 霍长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钢笔在指尖停住，“当年你们把她送进那个地狱般的实验室时，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她在那些冰冷的仪器上挣扎的时候，你们谁又动过一丝怜悯？”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霍长临以为对方已经挂断。就在他准备结束通话时，卡斯特梅的声音再次传来，，“霍长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顾星瑶的失踪，还有她后来…… 遭遇的那些事，确实和卡斯特家族脱不了干系，但最后那一步，不是我做的。”

霍长临的心猛地一沉，握着钢笔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你什么意思？”

“我原本的计划是让她消失一段时间，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不该和卡斯特家族作对。” 卡斯特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但我没打算…… 没打算让她落到那个地步。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篡改了我的命令。”

霍长临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脑海里一片混乱。他一直以为，顾星瑶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卡斯特梅一手策划的。可现在，卡斯特梅却告诉他，不是她？

“你在撒谎！” 他厉声反驳，“除了你，谁还有这么大的权力调动家族的资源，对她下那样的狠手？”

“信不信由你。” 卡斯特梅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我可以用卡斯特家族的荣誉发誓，最后那一步，我没有点头。”

霍长临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如果卡斯特梅说的是真的，那会是谁？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他的脑海 如果不是卡斯特梅，那会不会…… 根本就不是别人动的手？

难道是顾星瑶自己？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用力压了下去。不可能！星瑶那么善良，那么柔弱，她怎么可能对自己下那样的狠手？

可如果不是她自己，又会是谁？

他想起顾星瑶失踪前看他的最后一眼，那眼神里似乎藏着很多他读不懂的情绪，他当时未能理解的疯狂。

难道……

霍长临不敢再想下去，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猛地挂断电话，难道真的是顾星瑶自己进行安排的这一系列的行为？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很希望她能够活着……

这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了。

第422章 调虎离山

挂断电话的瞬间，卡斯特梅靠在冰冷的壁炉边，紧绷的脊背终于泄了一丝力气。

她捏着手机划过屏幕上 “霍长临” 的名字，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霍长临方才的震惊与崩溃不是装的，那种从笃定到茫然、再到绝望的情绪变化，骗不了人。

这意味着，霍长临和她一样，都被蒙在鼓里，顾星瑶身上发生的最后那件事，另有隐情，而顾星瑶本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没像他们以为的那样 “被动”。

“咚咚。” 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苏玉婉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传进来：“梅姐，有消息了。”

卡斯特梅迅速收敛情绪，重新坐回书桌后，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进来说。”

苏玉婉推门而入，手里攥着一份折叠的文件，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我们的人查到欧阳玉的落脚点了！在郊外的一栋私人别墅，登记在一个匿名的海外账户下，但我们通过别墅的安保系统确认，进去的人就是欧阳玉，而且…… 她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

卡斯特梅的眼神骤然亮了，原本因霍长临带来的混乱思绪瞬间被抛到脑后。欧阳玉的行踪，是解开顾星瑶谜团的关键 如果欧阳玉真的和顾星瑶在一起，那不仅能证明顾星瑶还活着，更能从欧阳玉嘴里撬出真相。

“别墅周围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卡斯特梅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急切。

“查清楚了。” 苏玉婉将文件递过去，“别墅位置很偏，周围三公里内没有其他住户，安保措施做得很严，外墙装了红外监控，院子里还有暗哨。不过我们的人已经摸到了别墅后方的树林，能避开监控，只要您下令，今晚就能突击进去，把人带出来。”

卡斯特梅接过文件，快速翻看着里面的照片和地形标注，照片里的别墅通体雪白。

“顾星瑶会不会也在里面？” 卡斯特梅抬头问，

苏玉婉沉吟了一下：“目前还不能确定。别墅的窗帘一直拉得很严实，我们的人没能拍到里面的情况，但从欧阳玉的行踪来看，她待在别墅里不出来，很可能是在保护什么人，或者…… 在等什么人。除了顾星瑶，我想不出还有谁值得她这么做。”

卡斯特梅的在照片上的别墅轮廓处停顿，眼底闪过狠戾。不管顾星瑶在不在里面，欧阳玉必须抓到手。只要抓住欧阳玉，不愁问不出顾星瑶的下落，更不愁查不到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