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死死盯着霍长临的眼睛，眼眶被她用力掐出红痕，看起来像是真的红了眼眶：“你是不是还念着旧情？是不是觉得我挡了你们的路？霍长临，你说啊！”

霍长临是在极力忍耐：“我和她早就过去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不让你被那些流言蜚语攻击！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懂事？” 顾星瑶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他的话刺中了心脏，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所以在你看来，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不懂事？霍长临，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你去医院陪她的那一刻起，从你开始对我撒谎的那一刻起，我就该明白……”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角的余光瞥见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衣角，那是苏玉婉安排在别墅里的佣人，此刻正竖着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顾星瑶的心沉了沉，面上却越发激动：“我就该明白，你心里根本就没放下过她！我和宝宝，在你眼里或许从来都比不上苏玉婉的一根头发丝！”

“你简直不可理喻！” 霍长临低吼一声，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他猛地转身，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门口走，“既然你这么想，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冷静冷静吧！”

“滚！” 顾星瑶指着门的方向，声音带着哭腔，“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门被 “砰” 地一声甩上，巨大的声响在客厅里回荡。顾星瑶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平静。

而楼梯拐角的阴影里，那个佣人早已悄悄退去，将客厅里的 “激烈争吵” 一字不落地汇报给了苏玉婉。

电话那头，苏玉婉坐在梳妆台前，听着佣人的描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她轻轻抚摸着唇角的口红印记，声音里满是愉悦：“很好，非常好…… 看来，这场戏终于要到收尾的时候了。”

她挂了电话，拿起手机拨通了卡斯特梅的号码，语气轻快：“卡斯特梅，看来我们不用等到慈善晚宴了。霍长临和顾星瑶，已经彻底闹翻了。”

卡斯特梅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翻阅文件，她抬眼看向落地窗外渐暗的天色，碧色瞳孔里没什么情绪起伏，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彻底闹翻？”

“千真万确。” 苏玉婉对着镜子调整耳环，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漫出来，“佣人说顾星瑶把文件都摔了，哭着让霍长临滚。霍长临摔门走的时候，脸色难看得像要吃人，这可不是演出来的，他要是装的，绝不会露出那样的戾气。”

卡斯特梅放下钢笔，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规律的轻响：“既然如此，计划可以提前了。”

“提前？” 苏玉婉捏着耳环的手一顿，转过身看向手机屏幕，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现在还太早。顾星瑶只是和霍长临吵翻了，还没到彻底崩溃的地步。我要的不是她离开霍长临，是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被碾碎，霍长临的爱、霍家的地位、旁人的尊重…… 我要让她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所有人踩在脚下。”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驶过的豪车，眼底翻涌着扭曲的快意：“当年她凭什么踩着我上位？凭什么得到霍长临全部的温柔？我要一点一点剜掉她的骄傲，让她尝尝从云端摔进泥里的滋味。”

“我没兴趣看她摔得多惨。” 卡斯特梅的声音冷了下来，钢笔被她重重按在桌面上，“苏玉婉，你忘了我们合作的目的？我要的是霍氏的控制权，顾星瑶是最大的变数。只要她消失，霍长临就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那些被他打乱的计划才能继续。”

她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晃出冷冽的光：“你的报复欲和我无关。我没时间陪你欣赏她的痛苦，要么明天就让她彻底出局，要么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你敢！” 苏玉婉的声音陡然拔高，“卡斯特梅，当初是你找我合作的！现在想抛开我独来独往？顾星瑶必须栽在我手里，用我设计的方式！你要是敢动别的心思……”

“我动什么心思，轮得到你管？” 卡斯特梅打断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喉结滚动间带出几分狠戾，“别忘了，你手里的那些证据，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真要撕破脸，你以为霍长临查到你和我勾结，会放过你？”

电话那头的苏玉婉瞬间沉默了。她知道卡斯特梅说的是实话，自己能牵制霍长临，靠的不过是他对顾星瑶的在意；可卡斯特梅不一样，那个女人手里握着的，是能让霍氏动荡的资本。

过了许久，苏玉婉才压下怒气，“再等一天。就一天。明天的慈善晚宴，我会让顾星瑶身败名裂。到时候她不仅会被霍长临厌弃，还会被整个上流社会唾弃，这比让她消失更彻底，不是吗？”

卡斯特梅看着杯底残留的酒渍，冷笑一声：“最后一天。”

她挂断电话，将水晶杯狠狠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是在宣告着某种不耐的终结。

“顾星瑶……” 她弯腰拾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指尖被割破也浑然不觉，“不管用什么方式，你都必须消失。”

第411章 星瑶死了？

客厅里的闹剧落幕，顾星瑶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刚才激烈争吵时扬起的潮红渐渐褪去，只剩下眼底的冷静与算计。

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指尖划过 “霍氏股份转让协议” 几个字时，眸色冷了几分。

楼梯拐角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她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菲雪，是我。”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计划提前。

之前她就已经策划了这个，只不过没有跟霍长临说。

电话那头的菲雪是顾星瑶隐藏多年的底牌，也是唯一能在这种时候动用的力量。“需要我做什么？” 菲雪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

“准备一场意外。” 顾星瑶看向窗外沉沉的暮色，语气平静，“明天慈善晚宴前，我要让所有人都相信，顾星瑶从云顶崖坠海身亡。”

菲雪顿了顿：“云顶崖？那里是明晚晚宴场地的后山，监控密布，动手难度很大。”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顾星瑶指尖敲击着沙发扶手，“苏玉婉和卡斯特梅肯定会在晚宴上动手，我要在她们布局完成前破局。你只需要制造坠崖的假象，处理好现场痕迹，剩下的交给我。”

“霍先生那边......” 菲雪犹豫着提起那个名字。

顾星瑶的动作猛地一顿，眸底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不必告诉他。” 她很快恢复平静，“他现在需要相信我和他彻底闹翻，这是保护他的唯一方式。”

挂了电话，顾星瑶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霍长临驱车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她知道这场戏一旦开场就没有回头路，可苏玉婉的步步紧逼和卡斯特梅的狼子野心，已经容不得她有半分犹豫。

次日清晨，云顶崖的海风带着咸涩的凉意。

顾星瑶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套装，站在崖边的观景台上。菲雪安排的意外道具已经就位，一辆刹车失灵的白色轿车斜停在护栏旁，车头撞出明显的凹陷，副驾驶座上还留着一件属于顾星瑶的披肩。

“时间差不多了，夫人。” 菲雪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山下的记者和警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苏玉婉安排的眼线也看到了这边的动静。”

顾星瑶最后看了一眼崖下翻滚的海浪，深吸一口气：“按计划行事。”

……

消息传的很快，霍长临还在思考着之后的对策，当他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心脏紧缩，他根本不相信这是事实。

几分钟后，当霍长临赶到云顶崖时，看到的只有撞毁的轿车、散落的披肩，以及一群围在崖边拍照的记者。

警察正在拉起警戒线，法医蹲在护栏边提取着疑似血迹的样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

“顾星瑶呢？！” 霍长临抓住一名警察的手臂，声音因极致的恐慌而颤抖。

警察叹了口气，指了指崖下的大海：“根据现场情况，霍太太很可能已经坠崖了。我们已经安排了搜救队，但这一带海域风浪太大。”

霍长临猛地看向那辆撞毁的车，目光落在副驾驶座的披肩上。那是他去年在巴黎给她买的，她很喜欢，几乎每天都带在身边。

“不...... 不可能......”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她哭红的眼眶和那句 “你心里根本没放下过她”。原来那不是争吵，是她在向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