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瑶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才把霍长临安置在手术台上。

医疗团队立刻围上来，有人想拉开她，可霍长临仍抓着她的衣角，根本不想松口。

“星瑶小姐，您也需要治疗。”阿彻低声提醒，目光落在她渗血的腹部。

她摇头，声音沙哑，“菲雪呢？”

阿彻沉默了一瞬，才道，“在隔壁。”

……

菲雪的病房被玻璃隔开，顾星瑶站在外面。

床上的人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菲雪的皮肤上布满淤青和电击痕迹，曾经漂亮的金发被剪得参差不齐。

手腕和脚踝上还留着镣铐磨出的血痕，她的眼睛半睁着，却空洞无光，像是灵魂已经被抽离，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躯壳。

顾星瑶的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她想起菲雪最后一次对她笑的样子，而现在。

“他们对她用了‘蓝血’实验。”阿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卡斯特家族想复刻霍先生的体质，但失败了。”

顾星瑶的胸口剧烈起伏，声音低得近乎嘶哑，“她还能恢复吗？”

“不确定。”阿彻摇头，“‘蓝血’会侵蚀神经，她现在……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顾星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异常的冰冷。

“卡斯特家族，”她一字一顿，“一个都不会剩下。”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惊呼，“霍先生醒了！”

顾星瑶猛地转身，可还没迈出一步，眼前骤然一黑，失血过多终于击垮了她，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她感觉到有人接住了她。

阿彻稳稳接住瘫软的顾星瑶，医疗团队立即围上来查看她的伤势。

但顾星瑶在短暂昏迷后又猛然睁眼，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跌跌撞撞地冲向霍长临的病房。

推开门时，霍长临半倚在病床上，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脖颈处还残留着蓝血侵蚀的痕迹。

他艰难地抬头，看到顾星瑶满身血迹却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口，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

“你。” 霍长临刚开口，声音沙哑，他费力地伸出手，想要确认眼前人是否真实存在。

顾星瑶快步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我在，我没事。”

她哽咽着，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别说话，好好休息。”

第219章 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老大

霍长临没事了，顾星瑶的心又回到了菲雪的身上了，现在菲雪有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都不知道。

“别碰，蓝血毒素会通过接触传播。”

阿彻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警惕地扫过医疗团队，“他们不知道详情。”

顾星瑶收回手，腹部的伤口突然一阵抽痛，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医疗人员正在处理霍长临肩上的枪伤，没人注意到她裤子上不断扩大的暗红色痕迹。

“星瑶小姐，您必须立刻接受治疗。”

阿彻皱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菲雪小姐已经在救治了，霍先生不会希望您也出事。”

菲雪的名字让她内心刺痛，顾星瑶转头望向玻璃隔断另一侧的病房。

那个曾经笑容明媚的女孩如今像具破碎的人偶躺在病床上。

“带我去看她。”顾星瑶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阿彻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

他示意医护人员继续处理霍长临的伤势，自己则搀扶着顾星瑶走向隔壁病房。

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中混着一丝腐坏的味道。

菲雪的手腕被绷带包裹，但仍有淡蓝色的液体渗出，那是与霍长临血液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物质。

顾星瑶踉跄着走到床边，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菲雪额前的碎发。

菲雪的眼睛空洞地睁着，瞳孔扩散，对触碰毫无反应。

“他们对她做了什么？”顾星瑶声音平淡，瞳孔紧缩。

阿彻调出平板上的医疗报告：“卡斯特家族提取了霍先生的血液样本，通过基因重组创造新的''蓝血携带者''。菲雪小姐是第七个实验体，也是唯一存活下来的。“

“其他六个呢？”

“前三个在注射后两小时内器官溶解，第四个撑了三天后自燃，第五个和第六个...”阿彻停顿了一下，“变成了某种非人的东西，不得不被销毁。”

顾星瑶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她想起霍长临在摩托车上含糊说出的那个词第七实验室，现在终于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菲雪的嘴唇突然动了动，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然后她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淡蓝色的液体从眼角渗出。

“快叫医生！”顾星瑶按住菲雪的肩膀，却被一股异常的力量弹开。

菲雪的瞳孔完全变成了冰蓝色，与霍长临毒发时一模一样。

医疗团队冲进来，为首的医生迅速给菲雪注射了镇静剂。抽搐渐渐停止，但菲雪的眼睛仍然大睁着，蓝色液体不断流出，在枕头上留下诡异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