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的症状已经好多了,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疼,靳司扬起身,视线落在床边的身影,扯着被子的手狠狠顿在原地。
他脑子空白了一瞬,想起昨晚的事情,扯被子的手动作颇不自然。
昨晚的事情一幕幕倒映在脑中,似梦似幻,他差点分不清现实。
“靳司扬!”
“停电了。”
“你发烧了。”
那道温软清澈的声音挥之不去,手臂上淡淡的酒精不断提醒他,他昨晚攥住了那个柔软似无骨的手腕,一手就能包裹住的手腕。
靳司扬很难得地骂了一句:“操。”
岑念睡得很香,靳司扬叫了两声她都没反应,他第二次领教她睡觉的本领,真是叫不醒的。
他动作很轻,踩着拖鞋下楼,打开门绕到别墅侧边的电房,果然是跳闸的原因。
弄好后,他回到房间,滴的一声打开空调,床头旁边放着一个大药箱,还有融化的冰袋。
刘婶习惯把药箱放在一楼的储物间,她那么怕鬼的一个人,居然下楼给他拿药箱,冰敷又喂了药。
他脑子闪过岑念嘟囔着那句:“三十九度二,你要是不重视会烧傻的,你这么好的脑子你舍得烧傻吗?”
靳司扬手扶着腰,站在岑念旁边俯视她,他心里没由来的烦躁,还有点说不出的闷。
*
岑念换了个睡姿,一个没坐稳,倒在地上,头嗑了一声后人彻底清醒来。
她微微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缓了半天,岑念坐起身,身上盖了个小被子,她惊得起身,脑子如一滩浆糊般缓缓打量着靳司扬的房间。
他的房间干净,简约但设计感强。
一张大床,墙边有一个很大的储物柜,穿过透明的玻璃柜门,能清楚看到里面放着各种书,各类竞赛奖状,还有一些手办,机器人乐高模型和她看不懂的玩具。
书桌上放着书,水杯,还有一台设备齐全的电脑。
房间落地窗旁边还有一个深灰色的懒人沙发,岑念能想象到靳司扬瘫坐在那看书或是打游戏的样子。
他房间很大,东西全且多,但收拾得极有条理,干净又整洁。
刘婶说靳司扬不喜欢别人进他房间,包括收拾房间这件事都是他自己动手,此刻她站在靳司扬的房间,看着他亲自收拾的房间,椅子上挂着他的衣服,这里处处都是他生活的气息和痕迹,岑念心里荡漾着不可名状的情绪。
冷气呼呼吹着,岑念仰头看着空调的度数,24℃,来电了?!
可,靳司扬人呢?
第二十三章 他的‘谢礼’
岑念将身上的被子叠好后拿在手中,她斟酌了一番,放在床上不好,靳司扬有洁癖,这是她盖过的被子,放在桌上,好像又怪怪的。
就这么纠结了几分钟,她把被子拿回房间,决定洗干净再还给他。
她下楼扫了一圈空荡的客厅,人没在这,霎时,厨房传来些许动静,她好奇地往厨房走去,只见靳司扬高挑的背影站在厨房那。
“你醒了,怎么没叫我呀?”岑念走到他旁边一点儿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问。
靳司扬翻着锅里的溏心蛋和培根,看也没看她:“你以为我没叫吗?”
岑念尴尬地哽了两秒,她读懂了靳司扬的潜台词。
她打呵呵地笑了一下:“你发烧好了吗?”问这话时,她下意识抬手贴着他的额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岑念身子仿佛被施咒般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靳司扬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地关火,眼神淡淡地觑了她一眼:“我好了,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
“啊?对,对不起!”岑念忙把手放下。
“过来吃早饭。”靳司扬像是懒得和她计较一般,端着两个西餐盘径直走向饭厅。
岑念刚做了让人尴尬的事,这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了百了,但靳司扬半命令式的语气又让她怂包一样跟在他身后走。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岑念的尴尬在吃到第一口溏心蛋时彻底消失殆尽。
蛋煎的火候刚好,蛋白的边边有些焦脆,其余地方很嫩,中间的流心格外香,岑念激动地点了点盘子里的蛋,毫不吝啬地夸赞:“好好吃!”
靳司扬大发慈悲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咬着和她一样的煎蛋,正常的蛋味,实在不知道她怎么会露出这样一副幸福又激动的表情。
岑念又吃了口培根:“这个也好好吃!靳司扬没想到你会做饭还做得这么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溏心蛋。”
他虚晃晃拿着叉子,顺着她的话咬了口培根,依旧没发现这培根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岑念的眼神又格外真诚,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刘婶总是喜欢看她吃饭。
他不知道的是,岑念是真的觉得好吃,她高兴是因为吃到了靳司扬做的早饭,原来他会做饭,并且还做得这么好吃。
这样一点点了解他,一点点靠近他的方式让她觉得很幸福。
*
整个假期,岑念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附中的竞争力不小,班上的人各个都很厉害,她不能拖后腿,所以要更努力学习才行。
可是谁能告诉她,数学会这么难!
岑念从小就偏科,她语文很好,从小学开始就没掉过班级前三,作文永远是最高分,范文的存在,可她的短板也很致命,数学不好,大部分理科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