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 太后笑着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哀家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那些想害哀家的人,还没那么容易得手。再说,不是还有你吗?你每次来都给哀家带你做的点心,给哀家瞧脉象,有你这个小神医在,哀家能出什么事?”

她故意说得轻松,还捏了捏沈岁岁的脸颊:“誉王府最近还是要稳妥些的,不是爱吃哀家这里的点心吗?我让人多做了些,你拿回去。”

沈岁岁看着那准备好的一盒子带你新,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皇祖母不想走,她也不能强求。

出宫的时候,太后身边的宫女送她出门,一路上都是她提着食盒的,沈岁岁并没有说什么。

回到誉王府后,她迫不及待打开了食盒,里面的点心好好的,她拿起一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是普通的点心,没有被动过手脚。

“瞧什么呢?”沈清晏问道,“太后给的?”

沈岁岁点点头,她掰开一块尝了尝,味道也没有异样,皇祖母给自己点心再正常不过,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沈岁岁嚼着点心,甜味在舌尖散开,可心里那点莫名的不安却没完全消散。

她把剩下的半块递到沈清晏手里,小声说道:“爹爹,您也尝尝,是皇祖母给我的,可好吃了。”

沈清晏接过点心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语气平静:“确实好吃,你该不会是觉得……”

“哎呦……”沈岁岁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捂着嘴巴。

沈清晏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赶紧吐出来!”

“来人!”

沈岁岁赶紧摆手,嘴里的东西倒是吐出来了,是个小小的东西,硬硬的,差点把她的小乳牙给崩掉了。

沈清晏看向那东西,微微蹙着眉。

沈清晏快步上前,捡起那枚从沈岁岁嘴里吐出的硬物 ,是一小块打磨得光滑的玉珏,指甲盖大小,青白色的玉面上还刻着精致的纹路。

他指尖捏着玉珏,眉头皱得更紧:“这东西怎么会在点心里面?”

沈岁岁捂着腮帮子,眼泪都快疼出来了,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我不知道…… 我刚才咬点心的时候,突然硌到牙,还以为是石子呢……”

“这是什么呀?爹爹?”沈岁岁好奇地问道。

绝对不会是御膳房的人粗心放进去的,那一定是皇祖母故意而为之。

沈清晏摇摇头,“这东西我也不认得,但你皇祖母给你,自然有她的用意。”

沈岁岁点了点头,皇祖母虽然没有任何暗示,但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就绝对不简单。

“你先收起来。”沈清晏道,他也捉摸不透太后的意思。

他抬头看向沈岁岁,语气放缓了些:“你皇祖母心思细,不会平白无故把这玉珏藏在点心里。你再想想,刚才在太后那,她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沈岁岁揉了揉腮帮子,仔细回想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对了!皇祖母跟我说起玉华苑的桃花时,拍了我两下,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这玉珏会不会跟那里有关系啊?”

沈清晏心里一动 ,玉华苑?

他捏着玉珏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宫外的方向,语气沉了几分:“你皇祖母不肯离宫,却把这玉珏给你,或许是想让咱们先去玉华苑,那里说不定藏着能护她、护咱们誉王府的东西。”

第162章 替她报仇

沈岁岁也激动起来,忘了牙疼,伸手抓住沈清晏的衣角,“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啊?我跟爹爹一起去!”

“别急。” 沈清晏揉了揉她的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来,太后刚把玉珏送来,若是咱们立刻去玉华苑,容易被人盯上,二来,玉华苑是皇家别苑,没有皇上的旨意,咱们不能随意进去。得等几天,我找个机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几天你也别声张,把玉珏收好,别让府里其他人看到。下次去宫里见太后,也别直接提玉珏的事儿,就跟她说玉华苑的桃花应该快开了,等开了我摘几朵给您送来,若是她点头,就说明咱们的猜测没错;若是她摇头,咱们再另做打算。”

沈岁岁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玉珏放进贴身的荷包里,拉了拉荷包的系带:“我知道啦!我一定藏好,等爹爹找到机会,咱们就去玉华苑找小木盒!”

沈清晏点点头,“今日在宫门口打了沈芊芊?”

沈岁岁眼神没有闪躲,“对啊,您知道了?”

沈清晏看着她毫不闪躲的眼神,非但没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落雪都跟我说了。你做得没错, 她既敢直呼公主名讳,又敢辱骂你身边的人,按律本就该受罚,你只打她一巴掌,已是手下留情。”

他顿了顿,语气又沉了几分,带着几分叮嘱:“只是往后再遇到这种事,不必自己动手,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还有一件事。”

沈岁岁睁大了眼睛,仔细地听着。

“沈光礼在路上出了事,人……已经不行了。”沈清晏道。

沈岁岁惊讶,“不是我动的手,这次真不是。”

她想动手还没来得及呢。

沈清晏勾唇,“爹爹知道,是我干的。”

沈岁岁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手里攥着的荷包带都差点被扯松,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爹…… 是您做的?为什么?”

“他们那么欺负我女儿,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沈清晏冷声道:“我知道你之前受了苦,过去的日子我没办法弥补,但是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放会放过。”

“爹爹~”

沈岁岁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她松开攥着荷包带的手,扑进沈清晏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沈清晏接住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兽。

他很少在女儿面前显露这般冷厉的模样,可一想到靖王府的人如何欺辱她,他就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