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峥唇角带笑：“这些都是两岸百姓，听说南诏王带着王后出行，特意都跑来看看他们的王后长什么样。”

沈明昭一愣，惊诧的看向岸边。

很多人挤在岸边，都好奇的看向她，还大声呼喊朝她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她猜想，应该是南诏语。

“他们在说什么？”

晚烟袅袅，赵玄峥却从耳朵到脖颈，刷一下红了，譬如天边红霞。

眼神躲闪不敢看向沈明昭：“没什么，他们在向你问好。”

沈明昭并未多疑，只是挥手向两岸示意。

如今，她毕竟是一国王后，还是不要太小气。

船到岸边，赵玄峥被百姓们簇拥着，说着沈明昭听不懂的话，她则被一群姑娘妇人簇拥，由于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她只能微笑点头示意。

还有人给她送些吃的喝的，或者是一些编织的小玩意。

她连连推辞：“不用了，不用了。”

赵玄峥笑着劝她收下：“这是大家的心意，你不收她们反倒伤心。”

沈明昭只得收下，两只手里提满了东西。

但是渐渐的，她也终于从南诏语混着汉话拼凑出了一些信息。

就是赵玄峥刚刚没解释的那句话

【苍山雪化洱海，添个娃娃闹腾腾。】

第19章

沈明昭顿时脸色泛红，眼神躲闪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想到南诏民风竟然开放到如此地步，连皇室说话都这么大胆。

跟百姓们寒暄一番后，她才终于得以脱身，在洱海边找了个清净的角落休息，安静地看水波荡漾，看日落潮生。

边上不知是谁默然凝视许久，到此时才喊了一声：“昭昭。”

沈明昭下意识回头，却看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几日不见的萧晏看起来更憔悴了，眼角下带着明显的乌青，甚至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哀悯。

“这几日你为何一直躲我，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当初对沈兰茵并无情愫，我心仪之人也一直是你，从前是我逾矩让人误会了，对不起。”

他诚挚的道歉，希望沈明昭可以原料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沈明昭退了几步，眼神戒备：“有何可谈？如今我已是南诏王后。”

他们之间早就无话可说，身份也泾渭分明，也再不可能有多余的感情了。

萧晏神色受伤：“你……你也可以和赵玄峥和离的。”

沈明昭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疯了？！”

“大周嫁来南诏的公主，从未有过和离，难道你要挑起两国争端，让两国交战不成？”

“何况，我也不可能与他和离。”

谁是真的对她好，她分得清。

萧晏解释：“不，我只是想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重新做回我的昭昭。”

沈明昭眼神疏离：“当初喜欢你的那个沈明昭已经死了，现在你见到的是大周的永昭公主，南诏国的王后永昭！”

对于萧晏，她也曾将他看作自己人生的一道光，寒冷冬夜里唯一温暖的火。

甚至她也想过与他生死相依，永生追随。

可后来她明白了，火能让人温暖，却也能灼烧人。

真正的爱，绝不会是飞蛾扑火，更不会让人难过、受伤。

萧晏拿出当初两人的鸳鸯玉佩，捧到沈明昭眼前。

“这是我们当初的定情信物，我们说好饿了要彼此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昭昭，你都忘了吗？”

他们说好的啊，她怎么能失约？

沈明昭看了一眼，直接一把抓过丢进了旁边的洱海里。

她在将自己那枚玉佩丢进护城河时，他们从前的誓言就已经作废。

“现在信物没了，你可以走了。”

萧晏不走，悲伤的看着沈明昭：“昭昭，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绝情吗？”

沈明昭一滞，不由得笑了：“绝情？”

自己哪里绝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