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昭摘了下来,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昭昭,这鸳鸯玉佩一半是你一半是我,鸳鸯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我这一生也只要你一人。”
当初的海誓山盟,犹在耳边。
她以为的天长地久,不过旦夕之间。
马车路过护城河,沈明昭毫不犹豫将玉佩丢出窗外。
也把萧晏从心里丢了出去。
定情信物没了,就好像他没爱过自己,他们也没在一起过。
丞相府。
沈明昭刚进府门,一个巴掌就扫了过来。
“啪”
沈父将她打倒在地,脑袋一阵嗡鸣。
“你这个逆女,昨晚一夜未归,今日又与人饮酒作乐,女儿家家怎么如此不知廉耻!”
沈明昭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一抬头就看到沈兰茵和母亲坐在梨花椅上,幸灾乐祸的看着她被父亲打。
“国子监举行飞花宴,我只喝了一点点,全都吐了,妹妹可以作证。”沈明昭哑声解释。
沈兰茵却连忙反驳:“国子监确实组织了飞花宴,但姐姐中途不声不响就走了,我才不帮你作证。”
“姐姐刚及笄,就这么胡来,也不怕我们丞相府在京城抬不起头吗?”
她的话无疑火上浇油,让沈母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沈明昭,说了多少遍要你跟你妹妹学习,你偏不听,你要是有你妹妹半点知书达理,也不至于让你爹这么生气。”
沈明昭瘫跪在地上,嘴角渗血,半边脸红肿。
看着她们手牵手亲昵的坐在一起,她只觉刺眼。
桌子上厚厚一沓寒山寺的祈愿纸,拉走了沈明昭的视线。
她下意识侧眸看去。
【求菩萨保佑爱女沈兰茵岁岁平安喜乐,无病无灾……】
每一张祈愿纸上,都写满了沈兰茵的名字。
沈明昭忍不住问:“你们带沈兰茵去寒山寺祈福,那我呢?”
沈母眼神闪了一下:“幼时,大夫说你妹妹活不过十五,我们求菩萨保佑。”
“如今已过十五,自然要带你妹妹去还愿。”
“到时候你在家好好反省,等下次有机会了,再带你去。”
沈明昭听了,扯了扯嘴角:“你们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沈兰茵先天身体娇弱,大夫说是母体妊娠时自己抢了她的养分导致,所以父母二人从小就更偏爱她。
小时候沈明昭最喜欢的布料衣裳,因为沈兰茵一句喜欢,全都要自己让给她。
饭桌上鱼翅燕窝,也是先等她吃饱了才有自己的份。
那时候母亲总说:“下次让厨房多做点,你们两姐妹再平分,这次你先让着妹妹。”
可沈明昭等了一年又一年,从来没有等到过。
此刻,沈母没有回答沈明昭,一旁的沈父扬起巴掌又要打她。
“你还敢顶嘴,滚回你的院子去面壁思过!”
沈明昭踉跄的回了自己的兰苑,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她早该死心的,可人终将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渴望虚无缥缈的爱和关心……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
翌日清早,沈明昭早早去了国子监。
太后突然召她入宫。
太后拉着她的手,一脸慈眉善目:“哀家寻义女前往南诏国和亲,国子监所有女子的画像都给南诏王看过了。”
“千挑万选之中,他们选中了你,昭昭,你可愿意?”
沈明昭一怔,心中百转千回。
南诏国与大周交好百年,历朝历代都会求一天朝公主和亲,以佑其国土平安。
只是如今天子尚年轻只一幼子,其又并无姊妹。
不得已,太后广下诏令寻一义女做和亲公主下嫁南诏。
听闻南诏王俊美无双,做了和亲公主不仅青史留名,还能做太后义女为家族争光。
因此京城不少贵女挤破头都想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