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昭看着他不语。

他又问：“难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刚刚我说的那些话，你为什么不敢回答，是不是你心虚了？”

沈明昭抿了抿唇，看着他眼睫轻扫，听不出语气的情绪。

“我想，我为什么离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萧晏冷嗤一声：“你果然对我始乱终弃，远嫁南诏既能作为太后义女成为大周的长公主，又能为沈家长脸名留青史，从前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话里带刺，眼神像是看穿一切。

沈明昭忍不住反驳：“当初你说等我及笄就上门提亲，到底是谁不守信义？”

而且他明明喜欢的是沈兰茵，为什么还要追来控诉她始乱终弃。

他此刻，不应该在京城跟沈兰茵你侬我侬吗？

沈明昭想不明白。

萧晏被他一噎，踌躇的解释：“除夕夜我本意是求陛下赐婚的，可谁知那时你已经远嫁南诏了……”

沈明昭几乎被他气笑了。

萧晏的意思，归根结底还是在怪她。

若他真的想娶，又怎么会一拖再拖，他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她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当初我及笄那晚，事后我听到了你跟那几个世家子弟的对话，你喜欢的沈兰茵，不是我。”

“如今我是你的皇姑，南诏国的往后，你也能如愿跟沈兰茵在一起了，你又何必再装出这副被辜负的姿态。”

他步步紧逼，那她也只能把话说的难堪。

萧晏却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柄大锤重重砸下。

那天的话，那天的事突然在脑海里变得无比清晰。

怪不得沈明昭会突然离开，再也不理他的回信，选择成为公主远嫁南诏。

他摇着头向她解释：“那天的话，只是玩笑话而已，我根本没有当真，更没有喜欢过沈兰茵。”

从始至终，他的心底都只有她一人。

他从未对对沈兰茵产生过男女之情，更没有拿她当替身。

但沈明昭已经懒得再同他多费口舌。

“话已经说清楚了，世子爷休息几天就赶紧回去吧。”

她直接起身，朝门外走去

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她不会过多纠结。

往后，她会吸取教训。

不好的人和事，她会尽量远离和避免。

萧晏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昭昭，你听我解释，当时我……”

沈明昭头都没回，直接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就像他们两个的人生。

就算曾经在一起过，但终究还是错开了。

第15章

萧晏还想在说什么，倏地看到大殿门口处的男人。

五年前，南诏朝贡时他见过他。

南诏王赵玄峥。

赵玄峥换了一身胭脂红的袍子，前襟点缀着孔雀羽毛，奢华到让人挪不开眼。

他衣料华贵，就连袖口的花纹都是用金丝线勾勒而成。

他对上萧晏的目光，像是一种无声的宣示。

沈明昭朝他走去：“是不是等久了，我们去用午膳吧。”

赵玄峥从背后拿出一个编织的花环：“不久，刚好抽空给你编了一个花环，你带上肯定好看。”

说着，他就将花环给她带上。

还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在她面前照了照。

沈明昭拿过铜镜，仔细的看了看。

铜镜里的自己明艳照人，嘴角含笑，头上花团锦簇好看极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让人有种幸福的眩晕感。

赵玄峥又说：“今天我让膳房做了柘米饼、火塘烧鹿腩和鹤拓生脍，都是我们南诏的名菜，你肯定喜欢。”

“有前天的那个鸡枞菌羹吗？我还想吃。”沈明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