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看向许岁宁的目光陌生又疑惑，甚至那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戒备。

他说：“这位小姐，我们认识吗？”

那一刻，许岁宁的心口像被捅进了一把刀子，瞬间鲜血淋漓。

第2章

她的程季白，不记得她了

许岁宁想说“我是你的未婚妻”。

可空气中像是漂浮着无数的碎玻璃，让她连呼吸都是痛的，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发声。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碎花长裙的女人哼着歌走到程季白身后。

“阿季，懒懒今天要驱虫了，你给它……”

女人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他们。

她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似的：“你们就是阿季之前的同事吧，快进来坐。”

程季白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给许岁宁一行人介绍：“这是我对象，陆小棠。”

尽管在来之前，程季白的同事们就已经跟许岁宁打过预防针。

但真正见到那一刻，她已经鲜血淋漓的心还是瞬间被撕成千万片。

痛彻心扉，原来是这种感觉。

许岁宁紧紧咬出嘴唇的软肉，才没让自己哭出声音。

对面，陆小棠有些害羞地别过脸，熟稔亲昵地拍了拍程季白的手。

“行了，先招呼客人进去。”

许岁宁看着两人的背影，脚步像是生了根。

她旁边的刘婉君心细，轻声问道：“岁宁，你还好吗？”

许岁宁摇了摇头，扯出一抹笑：“我没事。”

从她心疼的表情，许岁宁看出来，她的笑应该很难看。

进去坐下，陆小棠就端着茶走到他们几个人面前。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里比较偏僻，没有什么好茶招待你们。”

刘婉君摆摆手：“没事，我们不讲究这些。”

陆小棠在许岁宁对面坐下，又自然而然地挽上了程季白的手。

“阿季，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以前的同事。”

“终于可以了解一下以前的你了。”

程季白笑了笑，用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陆小棠的头发。

温暖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这画面很熟悉，因为在许岁宁和程季白之间发生了无数次。

他那些温柔的目光和动作，曾经只属于她。

或许是阳光太刺眼，这一刻，许岁宁的眼眶竟然有些灼热得发痛。

“可以说一说吗，阿季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小棠笑得灿烂，眼神纯澈又充满了好奇。

程季白的几个同事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纷纷沉默地看向许岁宁。

陆小棠顺着他们的目光，也疑惑地看向许岁宁：“怎么了？”

许岁宁抿了抿唇，咽下喉间苦涩：“没事，只是我跟程季白以前比较熟悉，知道得最多。”

“程季白以前很爱闹，爱开玩笑，但遇见事情时总是很让人安心。”

顿了顿，许岁宁看向程季白：“还有，他答应别人的事，也从来不会失约。”

陆小棠笑道：“是吗？我刚遇见他时，他可高冷了。”

这话又勾起许岁宁的记忆。

他曾经对她说过：“岁岁放心，我在外面从来不跟别的女人多说一句话。”

陆小棠开口打断许岁宁的思绪：“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她轻声回：“许岁宁。”

说这话时，许岁宁紧紧盯着程季白的眼睛。

程季白微微拧眉，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许岁宁。”

他说得一板一眼，语气生硬，像是在喊一个陌生人。

许岁宁以为这个名字能让他有那么一点恍惚或者触动。

可是没有，他眼里，只有全然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