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拟一份合作方案，对接孟子衿在伦敦的公司，条款按行业最优标准来。”

他清楚孟子衿对工作向来认真，以宋氏集团的资源和这份优厚方案，她不会拒绝的。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自然接近她的方式。

挂了电话，宋司湛目光落在办公桌上的江晚竹的照片上。

宋司湛拿起照片，指尖摩挲着边缘，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抬手扔进了垃圾桶。

相框撞在桶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为这段过去彻底画上句号。

不过两天，孟子衿的公司就发来合作回信，邮件内容和他预料的一样，没有拒绝。

只写着希望进一步沟通细节，确认合作细则。

宋司湛盯着邮件落款里的‘孟子衿’三个字，指尖反复划过屏幕，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抿。

【我明日会前往贵公司，亲自面谈。】

抵达孟子衿公司时，孟子衿已经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了。

看到他进来，孟子衿站起身，神情平静无波，伸出手：“宋总，一路σσψ辛苦。”

“合作方案我们团队已经看过，还有几个细节想和您确认。”

语气里的客气，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墙。

宋司湛握住她的手，指尖刚触到她微凉的掌心，孟子衿就已经收回手。

在接下来的会谈里，孟子衿全程只谈工作，每一个字都透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宋司湛看着她认真记录的侧脸，灯光落在她的发梢，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可她眉宇间的冷淡，却让宋司湛的心里又酸又涩。

直到合作细节都聊得差不多，宋司湛看着孟子衿，缓缓开口。

“孟总，晚上能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第17章

孟子衿指尖停在文件边缘，抬眼看向宋司湛。

她不用猜也知道，宋司湛想借这顿饭说些私人话题。

沉默几秒，考虑到后续和宋氏的合作，她还是点了头：“可以，位置你定。”

晚餐选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暖黄的灯光映在孟子衿脸上，柔和了她面上的疏离。

孟子衿看着宋司湛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语气郑重地开口。

“这次约你吃饭，是想为我自己，跟你说声抱歉。”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沉敛的反思。

“那天因为江晚竹的事和你道歉后，我回去仔细想了很久。”

“结婚这三年，我一直以为自己尽到了丈夫的责任，给你物质上的安稳，却忘记考虑你情感上的感受。”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轻了些，带着明显的懊恼：“都是我没做好，对不起。”

孟子衿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叉柄。

那些被忽略的深夜、强忍着的眼泪、一次次不被选择的痛苦，再次漫上她的心头。

孟子衿喉咙涩得发紧，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宋司湛也没再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空气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孟子衿才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有些事情，发生过了，就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宋司湛心脏猛地一紧，酸涩涌上喉咙：“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可我也是直到最近才想明白，原来我早就不知不觉喜欢上了你。”

“只是我自己一直被执念蒙了眼，没能看清。”

孟子衿握着刀叉的手猛地一颤。

银质刀叉碰到瓷盘，发出“叮”的响声，在安静的氛围中里格外清晰。

这句话，她等了整整三年，可却偏偏是出现在她攒够失望、下定决心放手的时候。

孟子衿目光定定地落在宋司湛脸上，像要透过他，看到多年前的模样。

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复杂：“宋司湛，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和你联姻吗？”

宋司湛愣住了，没能说出话。

孟子衿脸上出现几分难以言说的怅然：“早在七年前，我就见过你了。”

七年前？宋司湛瞳孔微缩，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模糊的画面，刚想开口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