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工作清闲,工资却不低,本来管理人员只有一个李老师,后来新增加的这个老师,很多学生悄悄讨论应该是关系户给加塞进去的。
但是这个所谓的关系户,解子梅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杨勉。
杨勉从家里跑出来,居然能在学校当上老师,这如果不是有人帮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不知道帮杨勉的人是谁。
她和家里人都分析过杨勉的事情,但是解母解父包括刚回来的哥哥都说不可能,所以解子梅才决定拉着哥哥来校门口守株待兔。
杨勉去图书馆和李老师请了一天的假,然后便出来跟着解子豪走了。
解子豪让他上车,杨勉没来由地就想起了上辈子自己每每想和丈夫同乘一辆自行车丈夫都百般推辞不情不愿,好像杨勉是什么瘟神似的。
杨勉摇摇头,“不了,我自己有车。”说着拿着钥匙把自己的自行车上的锁子解开了。
这是他拿着工资后买的第一个大件,目的是出去买菜什么的都方便。
祖容亘说有他接送,杨勉却说祖容亘总有不在的时候,他不能一直麻烦祖容亘,这种小事他可以自己来。
祖容亘没有多阻拦,只是帮着杨勉挑了一辆坐着最舒服骑着也轻松的自行车,杨勉自己掏钱买了下来。
解子豪问这车是哪儿来的,杨勉并没有直说是自己买的,他说是借的同事的。
解子豪语气听不出好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倒是结交了不少朋友同事。”
其实解子豪压根就没想过是杨勉自己想离开的,他觉得杨勉这么老实又逆来顺受的,怎么可能主动跑?除非是有人一直撺掇他,他才可能受到鼓动离开。
杨勉骑上了车,扭头去看解子豪:“不然呢?一辈子给你家当老妈子么?”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直接骑着自行车朝前走了。
解子豪被直截了当的话给说得有些气闷,但是因为本身他要和杨勉离婚的,他担心杨勉不肯答应,想着还是先稳住杨勉的好,不和他起什么争执。
两人一前一后骑着车回了解家,时隔三个月再次回来,杨勉的心境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把车停在了门外,用锁链把车后轮给锁住,正要和解子豪进屋进撞到解母从外边洗衣服回来。
解母一看到杨勉,气就不打一处来,口气也十分地差劲:“好啊,这么多天你都跑哪儿去了!”
她用着近乎刻薄的眼神打量着杨勉:“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看来小梅没说错,你是不是榜上大款了!?”苺鈤浭新晓說群??ⅠⅢ酒Ⅰ8⑶伍??
解母看到了那辆崭新的自行车,算计的目光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个车是你买的!?自己偷偷买东西,还敢不回家!反了天了你!”
杨勉冷笑一声:“我是嫁给你家,不是卖给你家了,且不说这车不是我买的是我借来骑的,要是真的是我买的,怎么?你还敢抢了不成!?”
他实在是太了解这家人的无耻和小心眼了,自己要说这车是自己买的,他这个婆婆真的敢把这辆自行车抬进来当成自己的东西卖了。
“你!!!”小心思被无情戳破,解母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指着杨勉的手指都在发抖,还是解子豪过来打圆场,怕在门口吵起来影响太不好,拉着自己老娘进屋了。
杨勉不耐跟着走了进去,抱着手臂站在院子里:“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杨勉,我们离婚吧。”
杨勉装作自己很诧异地问:“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当初和我结婚的时候没说不合适,当兵当了半年都没有,你和我说不合适了!?”杨勉一脸接受不了的表情,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我实话吧,杨勉,我一直以来心里都有喜欢的人,去了军队以后,我发现她正好在那儿的卫生站上班,一来二去我们就、就……”
杨勉把解子豪没说出口的话补全:“就上床了是吧?”
杨勉的话过于直白,让解子豪皱着眉沉默了一瞬,接着说:“对不起,我必须对春莲负责。”
“那我呢?你和那个什么春莲无媒苟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还是一个丈夫!你要对你的妻子负责!?”杨勉高声呵斥道。这句话问的是现在的解子豪,也是问的上辈子和自己当了十几年夫妻的解子豪。
“对不起。”解子豪干巴巴地说道。
杨勉深吸了一口气,“好,很好,正好我也讨厌死了你们一家人,你爹你娘把我当佣人,你那个自以为是心比天高的妹妹也从来没把我当过大嫂!结婚以来我像个老妈子一样天不亮就起来喂鸡喂鸭烧水煮饭,还要去后山砍柴,伺候你们一家四个人!”
解母在一旁不忿地说道:“那是你做媳妇的本分!你怎么不说你嫁到我们家来连个蛋都没下一个!娶你还不如娶隔壁村的二傻妞呢!”
解子豪皱着眉制止着解母,“妈!别说了!”要是把杨勉逼急了不和他离婚怎么办?
“你问我?你居然好意思质问我!?”杨勉笑了一声,指着解子豪的鼻子吼:“要不是他和那个春莲做了龌龊事,我还以为他不举呢!结婚这么久他从来都没碰过我,你让我去哪儿给你怀孙子?梦里么?!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的怀了,那你们解家的祖坟上都得是一片绿色!”
这话说得解子豪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杨勉才懒得看解子豪的脸色,他一股脑地把这些年的怨气统统骂了出来。
尖酸刻薄又爱挑刺的婆婆,冷眼旁观的公公,对自己爱答不理冷漠以对的丈夫,还有蹬鼻子上眼的小姑子,挨个骂了一遍,原本解父在屋子里带着,实在是杨勉的嗓门大,把他也骂了出来。
解母想还嘴,但是却根本插不上嘴,只能急得‘你你你’个没完。
墙外早就聚集了很多好事的邻居村民,八卦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这些事。
杨勉骂得过瘾了才停了嘴,心中堵着的郁结终于疏散了开来,他懒得和这些人纠缠,直接说:“现在就去办离婚,多一秒在这儿我都觉得晦气。”
解子豪拉住了还想和杨勉对骂的解母,“妈!别人都在看笑话,少说话了!和爸回去吧!”
解母瞪着眼睛看着杨勉,到底还是被儿子劝住了,冲着杨勉啐了一口,说:“离婚了以后你就是没人要的破鞋了,不像我儿子,能找军区卫生站的护士,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
杨勉冷笑了一声:“我就说解子梅怎么那么没家教,搞了半天是根就是坏的,她可不就是有样学样么,小小年纪就像个泼妇似的,你有空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女儿以后有没有人要!”
解母还要回嘴,就被解子豪拉进了屋里,自始至终作为大家长的解父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好面子地驱散了趴在墙头看好戏的村民,然后就回了屋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办理离婚手续的地方在川九道,两人又骑了车原路返回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