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陡然尖锐：

“什么？你不生孩子怎么行？”

“…翎儿，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你好，是妈妈这一路走过来的经验，琰川和丞烨就是妈妈走到今时今日的底气。”

萧母顿了顿，又换了个相对轻松的语气，试图攻破知翎。

“可能是你太年轻了还不懂宝宝有多可爱，看着他们心都要化了，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他们，到时候你就懂了，生孩子从来不是错。”

知翎放下手里的蛋糕，抽了张纸巾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唇角。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局促已然消散，再不是那个需要迁就装乖的模样。

“妈，那你生下顾琰川和萧丞烨，真的爱过他们吗？”

她轻声反问，语气平静。

“顾琰川从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想必你最清楚，哪怕你分过他万分之一的爱，他都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那萧丞烨呢？你又真的爱他吗？尊重过他的理想吗？问过他想要什么吗？”

“我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不懂你们豪门里的规矩，也不屑去懂，如果婚姻的稳定要靠孩子来做筹码交换，那很抱歉，我做不到。”

她的语气始终平淡，没有慷慨激愤的控诉，也没有委屈求全的示弱，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把想说的话缓缓说出来。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

也没兴趣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任何人，因为她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希望的永远是

你坏你的。

我坏我的。

请不要教她怎么坏。

萧母僵直在原地半晌，直到知翎起身要走，她才颤着嘴唇，眼底竟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惊恐。

“是琰川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

知翎抬眸，毫无回避地睨着她的眼睛，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她微微弯唇轻笑，笑意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无奈。

“只是一个不会告状的孩子罢了…能说什么…”

话落，她转身脚步轻快的上了楼，没多给她一个眼神。

萧母垂眸盯着茶杯，眼底的泪水翻涌，模糊了视线…

二楼的阴影里…

乔笙蹲在角落里，小小的缩成一团，举着手机把全程都录了下来。

“呜呜呜，知知姐好帅…”

*

许久，萧丞烨谈完工作。

在房间门前徘徊半晌，指尖搭在把手上反复磋磨，却始终欠点儿勇气。

有…有点害怕是怎么回事。

房内忽然传来一阵很大的声响，萧丞烨一惊，推门而入。

他疾步走进屋，眼神慌乱的扫视着，直到在洗手间门前看到摔了个狗吃屎的知翎。

她刚刚洗好澡，脚底打滑，一头栽到了地上。

“唔…”

知翎痛的闷哼一声。

都说冬天骨头脆，知翎揉着手肘，总感觉哪里摔碎了呢？

“没事吧！摔伤了吗？”

知翎抬头看他，只见萧丞烨比她还要慌张，搀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没事没事，地上有点滑。”

即便听他这么说，萧丞烨的眉头还是死死蹙着，目光直直坠在她泛红的膝盖。

“我抱你上床。”

还没等知翎反应，萧丞烨已经把她打横抱起，三两步把她放到了床边，满目心疼。

“为什么这么不小心？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这么笨吗？”

“……”

谢谢他的关心。

虽然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