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毫不在意:“没事,有你们一家人陪着我一起死,我赚了。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鲜血的映衬下,看上去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她率先朝着最近的李勇军冲去。在原主的记忆中,正是这个畜生将原主踹倒,撞在桌角,才导致原主一命呜呼的。

李清欢手起刀落,刀锋“唰”地一声划过桌腿,故意贴着李富贵的裤裆劈过。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大堂哥不是要娶媳妇吗?我帮你断了这个念想!”

“啊!!!”李勇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滚带爬地往外冲去,那狼狈的样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李清欢再次朝他后背虚劈一刀,刀风呼啸而过,刮得他后颈汗毛直竖,吓得他裤子瞬间湿了一片,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救命啊!杀人啦!”李勇军一边大喊,一边连滚带爬地躲到桌子底下,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老鼠。

周婆子见李清欢拿着菜刀追砍自家大孙子,哪里还忍得住,怒目圆睁,抄起鸡毛掸子就气势汹汹地向李清欢打去。

她心里想着,我是她奶奶,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然而,现在的李清欢早已不是之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原主了。

她眼神冰冷,毫不客气地反手用刀背狠狠敲在周婆子的手腕上:“奶奶不是最喜欢你的大孙子吗?我这就送你们祖孙一起上路!”

周婆子“嗷”的一声惨叫,手被刀背敲得疼痛难忍,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鸡毛掸子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再看李清欢那冷若寒冰的眼神,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这哪里还是那个任人打骂的丫头?分明是索命的恶鬼!

王翠兰见李清欢如此凶悍,本想开口大骂,但看到她手里明晃晃的菜刀,硬生生地将要骂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了天了!”李建国恼羞成怒,抓起板凳就恶狠狠地砸了过来,却被李清欢一个灵活的侧踢,精准地踹飞出去。

那板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李清欢手中的菜刀擦着他的耳朵钉在墙上,削掉了半块耳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大伯,”李清欢逼近耳朵正在流血不止的男人,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讨论天气,却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你说我爸妈会不会在天上想念着你们呢?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们过去与他们团聚?”

这句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彻底击溃了一家人的心理防线。

四人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往外逃去,李勇军从桌子下钻出来,慌不择路地撞在门框上,痛得他嗷嗷直叫,也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跟着往外跑。

李清欢拎着菜刀追到院门口,故意扯着嗓子高声哭喊道:“我们爸妈刚走,你们就来逼我将房子和工作给你们,我不同意,你们就说要把我打死。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

李清欢顿了顿,继续骂道:“你们还说我死后,房子和工作自然就成了你们的了。既然你们要我死!那今天谁也别想活!我跟你们拼了!”

李清欢就是要让李建国一家的丑恶嘴脸暴露在大家面前。

这番动静实在太大,早已惊动了左邻右舍。

第 4章 空间

住在对门的纺织厂女工张春燕第一个冲了出来,一眼瞧见李清欢那浑身血污的模样,顿时花容失色。

立刻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老李家要出人命了!”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原本平静的家属院上空。

不一会儿,家属院里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各家各户纷纷探出头来,见到满身是血的李清欢站在院子里,都围了过来。

住在东厢房的退休教师赵奶奶,脚步匆匆地也赶了过来,看见李清欢浑身是血,脸上满是担忧,连忙关切地问道:“欢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伤到哪里了?要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李清欢瞬间又恢复了原主之前那乖巧温顺的性格,眼中满是感激,声音带着一丝虚弱说道:“谢谢赵奶奶,我已经上过止血药了,血也止住了。”

赵奶奶一听,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可还是满脸心疼,继续追问道:“你奶奶和大伯一家来你家干啥?怎么能出手把你打成这样?”

刚才李清欢的声音虽然大,但家属院里的人只是听得一知半解,都竖着耳朵,等着听个究竟。

“赵奶奶您不知道,”李清欢说着,扔掉手里的菜刀,眼眶泛红,哭诉道,“他们想要我爸妈用命换来的工作,还想将这房子一并要去,我不给,他们就像发了疯一样往死里打我……”

她一边说,一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继续可怜兮兮地卖惨道:“我被他们几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实在扛不住,随后就晕了过去。”

“我昏迷后,他们就在我房间里四处翻找,我醒来时,偷偷从厨房拿出菜刀吓唬他们,他们这才害怕得跑了。”

赵奶奶听着,心疼得直抹眼泪,嘴里念叨着:“造孽啊!这一家子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围观群众顿时像点燃的鞭炮,交头接耳,纷纷指责李建国一家的恶行。

“丧良心的东西!”张春燕气得跺脚,手指着狼狈逃远的李家人大骂,“烈士尸骨未寒,就来欺负孤女!”

“就是!”钳工老吴义愤填膺地说道,“咱们得找厂领导将这事儿反映上去,不能让烈士的遗孤这么受欺负!”

李清欢抿了抿唇,眼神略带犹豫地看向众人,轻声说道:“多谢各位叔伯婶子的好意。说到底,他们毕竟是我的血亲,今日闹了这一场,想必他们该会收敛点了。”

老吴不放心地追问:“欢丫头,真不用我们去找领导说道说道?你一个姑娘家,万一他们再来……”

“吴叔,”李清欢轻轻摇头,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他们虽待我不仁,我却不能无义。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闹得太僵也不好。”

众人见李清欢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多劝,只能三三两两地散去,嘴里还不时嘟囔着对李家人的不满。

唯有赵奶奶踌躇着没走,眼神中满是担忧。

“丫头啊,”赵奶奶上前拉住李清欢的手,叮嘱道,“你记住,要是那些没良心的再来闹,你就站在院里喊一嗓子。咱们左邻右舍的,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李清欢喉头一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前世,自打八岁那年妈妈因病去世后,爸爸又娶了继母,她就像被世界遗忘的孩子,没得到多少温暖。

继母的冷眼和父亲的漠视就像寒冬里的冰碴子,扎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