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欢低头看了眼怀里睁着眼睛的小家伙:“不用,你忘了?论力气,我可比你的手有劲多了。”

说话时脚步没停,踩着薄雪稳稳往前走,怀里的安安被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小截粉嫩的下巴。

陆战霆见她坚持,就走在她身侧,目光始终留意着她脚下的积雪,生怕他们母子摔倒了。

直到两人踩着雪沫子进了自家院门,他低头看了眼李清欢稳稳落地的脚,紧绷的肩背才微微松弛下来,这才真正放了心。

接下来的几天,京市被连场大雪覆盖。

起初,任平芳实在惦记安安,每天都让三个儿子轮流送她到李清欢家,哪怕雪粒子打得人睁不开眼,也雷打不动。

李清欢看着窗外没过脚踝的积雪,实在过意不去,拉着任平芳的手劝道:“妈,这雪太大了,路又滑,您别天天跑了。”

说着就把自己的对讲机递给她,“这个您拿着,有什么事就喊一声,比跑一趟方便多了。”

任平芳摩挲着方方的对讲机,嘴上念叨:“这玩意儿能顶用?”

“当然。”李清欢随即教她使用方法。任平芳照着试了几次,终于学会了。

之后,她果然没再冒雪上门,只是每天早中晚,对讲机里总会准时传来她的声音:“安安醒了没?”

“清欢今天炖的啥汤?”

雪一直下,连大年夜的夜空都飘着鹅毛雪片,簌簌落在红灯笼上,映得院子里红白相间,添了几分年味儿。

除夕这天,中午陆战霆和李清欢带着安安去了任平芳家,一大家子围着圆桌吃了顿热闹的午饭。

吃过午饭,两人裹紧大衣,抱着孩子往向柏雄家去。

李清欢一到外公家,就动手准备年夜饭。

年夜饭过后,没有守岁。

陆战霆让向柏雄早点休息,两人便带着孩子回了家,直接进入空间。

一进空间,那股寒气顿时消失了。

李清欢将安安轻轻放在床上,掖好小被子,这才转身去洗漱。

躺回床上时,轻声感慨道:“一转眼,我来京市都快五年了。”

想起他们曾经住过的“清霆居”,李清欢轻声说道:“五年了,说好要种的向日葵一直没有种成,想养的橘猫也总是抽不出空来。还有我们当初一起种下的葡萄藤……结了那么多回果,我们却连一颗都没尝到。”

陆战霆温声接话:“是啊,每次葡萄成熟的时候,我们几乎都在出任务。虽然自己没吃上,但外公和小张年年都去摘,他们倒是替我们尝了不少。”

两正聊着,突然安安动了一下,李清欢将目光落在安安恬静的睡颜上,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谁能想到,一场穿越竟让她有了丈夫和孩子,有了从前不敢奢望的家。

前世母亲走后,她就像株没人管的野草,直到认了干妈才重新尝到被疼爱的滋味。

如今身边有了陆战霆,怀里有了安安,心里总是暖烘烘的。

陆战霆察觉到她情绪里的波动,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从华免边境回来后,我就没再上班,你也在家陪了我好几个月。”李清欢往他怀里蹭了蹭,“开年之后,你该回部队了吧?”

“嗯,不过这次能歇这么久,全托了我们家福星的福。”陆战霆低头刮了下她的鼻尖,声音带着笑意。

“那等天气暖和些,我想带着安安多出去转转。好久没碰案子,手都痒了,说不定能碰上些需要帮忙的事。”

陆战霆知道她有隐身术傍身,安全性不用太担心:“行,但一定要注意分寸,别逞强。”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便不规矩起来,轻轻拂过她的腰侧,带着熟悉的温热触感。

李清欢被那带着温度的指尖扫过腰侧,身子轻轻一颤,像被羽毛撩过心尖。

她往陆战霆怀里缩了缩,声音软得像浸了水:“别闹,安安还在旁边呢。”

“嘘”他低头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他睡沉了。”

李清欢的脸颊慢慢热起来,抬手想去推他,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

她偏过头,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温柔里藏着点灼热的渴望。

接下来,夫妻两人一番深度交流后,这才相拥而眠。

正月初八,周志强与周志立兄弟俩即将返回部队。

初七这天,李清欢和陆战霆带着安安来到周家,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团聚话别。

次日,李清欢和陆战霆,连同周家众人,将兄弟俩及其妻儿一同送至军区家属院大门外。

周振邦的司机早已等候在此,随后将他们送往火车站。

送别之后,陆战霆便恢复日常,前往军区工作。

家中常常只剩李清欢与安安母子二人。

而任平方还是时常前来帮忙照料孩子,陪伴清欢,这让李清欢轻松了不少。

时间一天天溜走,转眼就到了五月份,正是农历三月。

陆战霆刚从军区回来,一进门就把安安捞进怀里。

小家伙咯咯笑着,忽然奶声奶气地冒出一句:“叭叭。”

李清欢和陆战霆都愣了一下。

陆战霆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逗他:“安安,再喊一声,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