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从大衣内袋掏出一个信封:“给,这几个月的津贴。本来该寄给你的,但我想亲手交给你。”

信封厚厚的,摸起来分量不轻。李清欢接过,随手放在炕桌上:“谢谢,不过我这边过得去,你不用……”

“拿着。”陆战霆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我在部队用不上钱。”

李清欢不再推辞,心中却五味杂陈。她空间里藏着六万多块,还有从革委会主任那帮人那里搜刮到的钱财,那是陆战霆一辈子津贴的总和,都达不到的。这个认知让她既愧疚又心疼。

她决定以后对这个男人更好一些。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聊到了深夜。

“你今晚……”李清欢迟疑着开口。

“我能睡在你这主屋吗?”陆战霆直接问道。

李清欢脸颊微热。

虽然这个年代风气相对保守,但她毕竟来自二十一世纪,思想上要开放许多,再说两人早已彼此认定。

只是出于本能的矜持,她还是轻声道:“那……你睡炕上,我去隔壁。”

“一起。”陆战霆握住她的手,语气低沉而温柔,“就睡觉,不做别的。我只想陪着你。”

李清欢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颤动。

她知道他这一路赶来向阳大队很不容易,也该好好安慰他一下。

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同意了。

夜深了,屋外万籁俱静,两人各自盖着一床被子,中间隔开一臂的距离。

油灯早已熄灭,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清欢。”陆战霆忽然轻声唤道。

“嗯?”

“我爱你。”

黑暗中的李清欢红着脸翻了个身,背对着某人,随即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晨光透过窗棂洒落,李清欢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滚进了陆战霆的被窝,头枕在他结实的臂弯上。

男人均匀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正对上陆战霆含笑的眸子。

“早。”他嗓音低沉沙哑。

李清欢慌忙想退开,却被他一把扣住腰肢。“躲什么?昨晚可是你自己钻过来的。”

“胡说!”她耳根发烫,“肯定是你趁我睡着……”

话音未落,陆战霆突然皱眉活动肩膀,惊讶道:“奇怪,肩膀的新伤和脚上的旧伤都不疼了。”掀开被子查看脚上的冻伤,“连冻伤也好了?”

李清欢心虚地别过脸,“可能……是热炕的功劳?"

陆战霆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他利落地起身,舒展筋骨,“我去烧水。”

看着他灵活的动作,李清欢暗自松了口气。

昨天她悄悄的在饮水和饭菜里加了灵泉水,果然见效。

屋外风雪依旧肆虐,两人被困在这方寸天地。

吃过简单的早饭,陆战霆从行李中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一支铅笔。

“会下五子棋吗?”他撕下几页纸,画上格子。

李清欢挑眉,“输的人怎么办?”

“贴纸条,或者是……”陆战霆故意拖长尾音。

“或者是什么?”

陆战霆狡黠一笑道:“或者是……输了的人亲赢了的人。”

李清欢一听,就在陆战霆胸前捶了一下:“哼!你想得美,不管输赢,都是你占便宜。”

陆战霆哈哈大笑道:“谁说只是我占便宜了?你也可以占我的便宜。”

李清欢别过脸去:“哼!谁想占你的便宜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说罢就开始用两种颜色的纸团作为棋子。

三局过后,李清欢额上已贴了两张纸条。

她咬着铅笔头苦思冥想,突然发现陆战霆偷瞄她棋路的目光,顿时恍然。

“你作弊!偷看我落子!”

陆战霆大笑,一把将她扑倒在炕上,“兵不厌诈。”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眸色渐深。

李清欢心跳如鼓,却故作镇定地戳他胸口,“解放军同志,注意纪律。”

“现在是休假期。”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像偷到糖的孩子般得意。

李清欢顿觉脸颊发烫,甜意从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