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恨才有爱。
如今云昭不爱他了。
若连恨都没有了。
那对云昭来说,他就是一个陌生人了。
他怕她很他,可私心里,也绝对不希望云昭把自己当做陌生人。
无论如何,他都要在她的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恨也好。
怨也罢。
他都认了。
云昭沉默的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了。
走出去几步,谢景墨在身后虚弱的问,“你还会来吗?”
谢景墨看着云昭的背影,卑微祈求,“你如果有时间,能不能偶尔抽空来看看我,不用每天来,只要偶尔来就可以,让我有一点盼望,觉得自己还活着,可以吗?”
云昭站立几秒,最终什么话都没说,抬步走了。
高副将在后头看,问谢景墨,“云昭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云昭从谢景墨这里出来,去了一趟幕城延的府里。
从那一日谢景墨中剑后,他就跟比之前进宫的次数少了。
云昭陪着他吃了顿饭,幕城延笑着送他出门。
云昭的马车路过茶馆的时候,听见里面在说书,底下有人窃窃,“听闻如今谢景墨好男风!他们府里的年轻男子都散了,听说管家正四处给谢景墨找人呢。”
“啊,好可怕哦!那我们日后出门是不是要戴帽围了?否则若是被谢景墨看上了,可怎么好?我们家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
云昭微微掀起车帘,一眼看见了车外男子嘴角边的大痦子。
云昭:“……”
高副将翻了个白眼,“外头那都什么货色啊,谢景墨就是眼光再差,也不至于啊,外头的疯言疯语真的是叫人生气!”
云昭沉默下来。
她知道,流言从来都不会在暴力下制止。
只会从台面搬到下台罢了。
她垂了垂眼眸。
次日。
太医院来说,谢景墨的病情有了变化,让云昭过去。
云昭去了。
彼时,一整个将军府里,只剩下管家一人。
管家匆匆熬药,从匆匆出来倒茶,岁数大了,手忙脚乱的,差点把自己摔死。
“人呢?”云昭皱眉问。
“都走了,”管家一脸的兵荒马乱,“都不愿意来将军府,外头的传言太难听了,也都怕。”
云昭闭了闭眼睛,对高副将说:‘从宫里叫点人来。’
高副将一言难尽的看着云昭,“叫宫里的公公来,那外头得怎么传啊?我都不敢想,还是别了吧。”
谢景墨在里头轻轻,“算了,我不用人伺候,日后,你多来几次就好,我自己能行。”
说着,拖着病弱的身子,起来熬药。
高副将啧啧好几声,过去帮他。
病了许多日,身形消瘦,到真真是一副极可怜的样子。
谢景墨这里没人伺候了,外头的人多流言蜚语,外头的人探着头来瞧,一脸的看戏模样。
云昭处理完朝中事情二日会来一回。
谢景墨没事做,披着外衣坐在门口等人来。
脸颊凹陷下去,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叫外头路过的看了都觉得不忍心。
高副将吃着新鲜的荔枝,看了眼谢景墨,“这苦肉计,云昭吃不了多久哦。”
谢景墨嘴角苦涩勾笑,“那我就让身上的伤好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甚至
可以一辈子不好。
高副将嘴里的荔枝掉出来,“怎么好的慢一点?你这一次很奇怪啊,用了什么办法?怎么能让云昭都察觉不出来?”
要不是谢景墨在他面前不装,他压根也都看不出来谢景墨在故意延长自己的病痛。
“也不是装,我在她面前,能怎么装?她那么厉害,我也不过是表面上把自己弄的弱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