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去眼睛都未眨,想来若不是为了前朝,她一定会杀了他!
谢景墨心头一片寒凉。
他透过窗户,看着外头的那片莲叶,低声说:
“她不会再原谅我了。”
谢景墨在屋内坐了两日。
两日后,他叫人找来了高副将。
“你跟她说,我知道她瞧着我厌烦,我去给她守西北,此生,无诏再不回京。”谢景墨心灰意冷。
高副将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西北荒凉,比边塞更甚,再者说了,你人在眼前,最终还有机会,何必呢?”
谢景墨摇摇头,“我之前也以为,只要我在她身边,她终归会记得从前的好,会记得我们一起的日子,可那把刀刺向我的时候,我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早就已经放下,只有我还在纠缠。”
“若我还在京都,我知道自己性子,必然是放不下的,既然这样,不如去西南,也好为她除了心头大患,也算略略弥补。”
高副将想要在劝。
谢景墨却已经抬了抬手,“我心意已决,你去吧。”
高副将闻言,深深叹气,“行吧,那我去跟云昭说。”
谢景墨点头。
高副将便走了,走之前看了眼谢景墨胸口的伤处,还渗着血。
几日后。
圣旨下来了。
依着谢景墨的话,其中的那一句:“无诏,不得入京,”分外清晰。
谢景墨一脸惨白接了旨意。
这几日,他总盼着云昭对自己还有一丝温情,或许不会让他离开。
却不料,圣旨下的这样快。
就好像怕下晚了,他就会反悔似得。
谢景墨一脸苍白接了旨,他起身,问福海,“她,好吗?”
福海沉默片刻,“面上是好的,心里终归伤心,不过无事,再深的伤,终归会有痊愈的一日,将军一路顺风,奴才提前祝您所向睥睨,心想事成。”
谢景墨顿了片刻。
虽然知道不可能,可终归不死心。
问,“她……可有话,要交代我?”
福海手里握着浮尘,轻声说:“太后的话,都在圣旨里了。”
谢景墨脸色更白了。
最后,他点点头,说:“好,谢谢公公,日后,就劳烦公公照顾她了。”
福海说了句应该便要走。
谢景墨却匆匆回了房间,从里头拿出一个匣子,匣子精美,打开来是一个玉簪。
“你把这个给她,当年初见,见她神采飞扬,便觉得这个跟她相配,这些年带在身边,却终究灭有机会送出去,如今我要走,只求她留在身边,当个念想。”
福海低头看了一眼。
收了。
拂了拂身子,转头离开。
谢景墨站在门口,目送着福海远去。
他希望这个玉簪能够代替自己,陪在她身边。
谢景墨走的那一日,天色好。
众人来送。
谢景墨抬头四处看。
高副将说:“别看了,没来。”
谢景墨失落低头,“她……连送一送我,都不愿吗?”
“此生不召不入京,日后,或许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她竟然恨我到这种地步吗?”
高副将叹气,“我也不知你们怎么会走到如今地步,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便罢了吧,别再纠结,西北战事吃紧,你好生注意,莫丢了性命。”
谢景墨点头,往高副将的怀里塞了一张名单,“这些是之前追随我的人,我已经一一交代,让他们日后事事已云昭为先,他们也已经应承,其中若有人心有他念,你可来信,我来克制。”
高副将摊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