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是她的儿子,是她荣华富贵的保障!

别说一个云昭了。

就是死一百个,都不足挂齿!

太后直接起身,拿过太监手里的水,直接泼了过去。

谢景墨起身一挡,遮挡了大部分。

云昭缓缓醒过来,听见了所有的争执。

她提着一口气,朝着谢景墨跪下,“将军,我把幕城延带回来了,就在我的日回宫,求您找人过去照料,我会好好给皇上看诊的。”

谢景墨看着跪在地上身子摇摇欲坠,却心系幕城延的云昭,胸口苦涩。

“知道了,你省点力气。”谢景墨嫉妒又心痛。

他扶着云昭,云昭艰难起身,一张脸已经白的像纸。

却还不忘对谢景墨说:“我没求过你,如今我求你,你要嘱托人去照料幕城延,谢景墨,之前种种过眼云烟,我不怪你,如今我只求你,求你让他安稳。”

谢景墨咬着牙,“知道了!”

他不知道从前云昭是不是也这么对自己。

他只知道,云昭的手是大夫的手,可她却为了救幕城延牺牲到这种地步。

“你流了很多血,云昭,你知不知道,你也会死!”谢景墨说。

云昭却只是笑。

她说:“你们谁都没有找到他,是我找到他的,是我一个人,找到他的。”

云昭在床边跪下,实际上已经跪不住了,只能被谢景墨虚虚的扶着。

那根要掉不掉的手指,虚虚的挂着。

福海在外头红了眼,克制不住的落泪。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冲出去,就对着荷花池,“天杀的!老天爷,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这么好的姑娘,你竟然这样逼她!”

云昭在里头,又被为了一颗强心丹。

云昭艰难的写了个方子,“只能试试,无法保证人一定能醒。”

说完。

云昭虚弱的晕死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

乱不是因为云昭,从她写完药方之后,就被所有人忽略了。

有人继续上前照顾皇帝。

有人拿药方誊抄。

有人去抓药。

谢景墨低头,心里哽的难受,他抱起云昭,把人安置在偏殿。

等大夫们都在等药效的过程中,叫了大夫来给云昭看诊。

又把伤了的手巴扎起来。

“这手……”太医欲言又止,“恐怕日后无法拿重物,把脉……也许会有问题。”

福海立即:“刚刚不是还可以么?怎么日后会有问题呢?云昭医术了得,手要是不能把脉,那岂不是荒废一身医术?!”

太医低头,叹气,“是,但这伤口太大,太重,恐伤了神经,日后血肉长出来,再看看吧。”

谢景墨送走太医,福海红着眼睛哭的厉害。

回神后,又紧紧的攥着谢景墨的手,沉沉的说:“将军,摄政王不见了!”

那一夜。

已经不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了。

谢景墨调动了整个护卫队去寻找幕城延,命令人把皇宫出入口封住了。

还不等亲自去找一找,太后就叫人来说,皇帝的高烧止住了。

太后并不满足,叫人又给云昭喂了两个强心丹。

这个东西吃了,会有一时间强心的疗效,可时间过后,人便会如掏空一般,耗损的更厉害。

太后这是豁出去云昭,要让云昭保下皇帝!

谢景墨去的时候,云昭被架着又再给皇上把脉。

云昭的唇瓣很浅,没有一丝血色。

她眉头皱着,手上的包扎已经被人解开,她端着病体写下了药方。

这一次,她没有立即昏睡。

她艰难的问谢景墨,“幕城延有人照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