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加重,颇有威胁的意思。
“云昭,”太后面笑肉不笑,“你可要知道,即便如今你家人已经死绝,可如今还尚有一名为副将的姐夫,还生还。”
云昭睁大了眼睛。
太后说:“前些日后,常家来报,说你姐夫醒了,哀家送了一颗千年人参去,他如今便已经能下床,哀家心思贵重,你可知道该如何报答?”
如何报答?
就是把自己许给谢景墨做妾?
太后轻慢的笑了笑,很矜贵的喝了口茶,“云昭,你要知道,这京都是皇帝的京都,哀家要让一个人死,他就不可能活,你可清楚?”
谢景墨闻言,皱眉,“太后,臣的婚事,自己会拿主意。”
太后看了眼迟迟没有表明态度的云昭,说:“哀家给你一日时间,若你同意,明日一早,花轿会去皇后宫里抬你。”
这样一来,皇后就不得不换太医。
之后的一切,便都在掌握中。
而这一切,只需要牺牲云昭一个女子便都可达成。
何其划算。
太后眼睛也不眨,云昭抬眸想要求一声,可在看见太后面色淡淡的表情后,沉默了片刻,缓缓的退了出去。
云昭低头缓慢的往外走。
身后的太后并没有多少顾忌的对谢景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皇后必须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明日你把云昭抬出去,日后宫里的事情,你们都别插手了。”
谢景墨烦躁道,“这些事情跟云昭有什么关系,她最厌烦有人拿她家里人作为威胁。”
太后嗤笑一声,“不过一枚棋子,你何必这样上心,再者,谢景墨,对待女人要宠也要狠,你就是犹犹豫豫,徘徊不决,才难成大事!”
谢景墨皱眉。
太后烦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安排了,这个云昭心思太难琢磨,也很难拿捏,你玩一段时间也就罢了,过几年你没了新鲜劲,再丢回边塞,别再让这样的硬骨头回京。”
云昭一字一句,听的一清二楚。
她转头,看见谢景墨动了动唇,距离远了,她没听见他说了一句什么。
云昭从太后这里出来,那一日,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她抬起头,看见了烈日,晒的人心里沉甸甸的。
片刻后。
她眯着眼睛低下头,低低的说:“幕城延,这一次,我或许又要食言了。”
太后是宫中翘楚,没有人会为了她得罪太后。
云昭经过御书房的时候,听见两个小太监说:“摄政王去打猎了,听说要三日后来回。”
云昭低头,苦涩的眨了眨眼睛。
那一日,她在深宫的高楼上站了很久,等到天空的晚霞划破天际时,她跪在了皇上的门口。
福海叹气,半蹲下身子,“就这样急么?摄政王后日就回。”
云昭低着头。
太后此举,是故意避开幕城延。
所以,太后不会让谢景墨的花轿,迟一天来。
她等不到幕城延回来了。
福海叹气,“那我进去跟皇上说,在门口等?”
云昭点头。
福海抿了抿唇,最后问了云昭一句,“云太医,一如宫门深似海,你可要想清楚了,一踏进来,可就出不去了。”
宫里头的权谋利益,心狠手辣,都将成为日常主线。
云昭跪的笔直,目光坚定,“我知道。”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也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太后的那一句:这个天下,是皇帝的天下!
彻底点醒了她。
她要找一个人,保护自己,也保护自己唯一的家人,更足够让她在这个深宫中,找到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这个人,只有皇上!
谢景墨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福海公公对云昭说:“云姑娘,皇上请你进去。”
谢景墨追过去,他急迫的喊了一声,可云昭却毫无反应。
她的脚步连顿一下都没有,直接抬步迈进了大殿里!
谢景墨追过去,被福海拦在了门口。
“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