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带颤,“苏里,我说让你找个契友,你不听吧?现在好了,我什么都没学呢,你说让我长大跟其他巫师一样平等的。”
“苏里,你醒醒,你醒醒啊!”
“苏里,苏里,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当最伟大的巫师了,你能不能,能不能醒一醒,看看我。”
我不知道当时在石屋里的一众巫师是什么表情。
我只知道,我的阿父死了。
他将命卖给了长弓城,获得了仅仅三轮的天才称号。
次日、
一个个巫师来我这里,他们说:
“望初,以后跟着我吧,我教你,将巫力放在这张兽皮上,我的毕生所学都可以给你。”
我看着这张崭新的兽皮,手指发颤。
这是诅咒,是用巫力做的诅咒,为长弓城工作一百轮,教我的巫师,可以获得长弓城给予的报酬。
很大一笔财富。
是的,巫师的技艺、从不外传。
但长弓城愿意付出巨大的财富,让这些巫师去教苏里这种野生巫师。
一定程度上,长弓城给了野生巫师希望,让他们用最少的时间,得到所有巫师世世代代流传的技艺。
毕竟你一个人天赋再高,研究到死,你都不可能比的过有人教学的巫师。
长弓城很好了,一百轮的时间也不算多。
但是我不想,苏里那么认真的卖命,到我这里,还得继续吗?
他将时间卖给了长弓城,他只是还没有时间来教我。
我的情绪,第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绷不住了。
我大喊着:“为什么!苏里已经卖命了!他只是还没来及教我!”
“为什么还要我再来一次!为什么?!”
一众巫师愣了愣,他们也清楚,如果没有这场大战,苏里一个野生巫师,是野生的第一代。
到我这里,已经跟其他巫师平等了。
因为自己的阿父,会毫无保留的将东西教给你。
一个个巫师收回了那张人血兽血,叹着气离开,我想,他们可能会觉得,苏里已经交过一次学费了。
他们没有理由,再次逼我,付出一百轮的时间,甚至这一百轮内,我有可能付出生命。
在他们走之前,有人说:“不同意也没有关系,望初,我们可以将传承卖给你,你可以积攒兽晶来买。”
这是......他们对我最大的仁慈。
我没有吭声,只是独自坐在石屋内。
直到一头金雕伸长了脑袋,往屋内看。
“滚出去!”
我不愿意让别人看我的笑话。
我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我这么可怜。
我将自己封闭在这个小石屋里,研究了一个东西,放进交换处,想要拿到报酬时、
我发现,这东西的价格极低,且这东西本身就存在,我的研究......
像极了一个笑话。
我犹豫了很久,准备偷学。
我用东西将自己的气味隐藏,然后爬上了其他巫师的窗户。
眼睛不敢眨动,我怕错过任何一个步骤。
只是、
被一头金雕打断了。
那位巫师,没有对我说重话,只是冷冰冰的说:
“你的阿父没有教你、不要偷窥别的巫师做事吗?”
苏里教我了。
就只教了这么一个事情。
我的心深深被刺痛,我像是一个被猫抓住的老鼠,惶恐,羞愧,各种情绪将我淹没。
即使那位巫师并没有拿着棍子恶狠狠的驱赶我,但是我的尊严,在那一刻,像是碎掉一般。
只是、
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