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空浮,喝多了就回去睡一觉。”
空浮浑身一怔,眼睛瞬间瞪大了,他张了张嘴道:
“漠夏雌性......你都听到了?”
漠夏抿着唇,摇头,“刚来,什么都没有听到。”
空浮清楚,漠夏应该是听到了。
但是留给了自己面子。
他笑了笑,将兽皮铺在一旁的地面上,拍了拍,“漠夏雌性,坐,一块喝点。”
漠夏沉默一瞬,坐下后,接过他手里的水袋子,里面的鲛人眼泪苦涩厚重。
她只是喝了一口,淡淡询问:
“你怎么来了?”
“来看他。”空浮扭头,认真的盯着漠夏,“来告诉他,我空浮要追你。”
漠夏没有想到空浮突然会这么直接,她连忙将目光移开,没跟他对视。
“你变了。”她说。
空浮点头,“兽都会变的,以前我不敢,后来我发现,彼苍死了,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漠夏雌性。”
彼苍何止用死亡教会漠夏爱啊!
彼苍还教会了他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得勇敢点,当替身算啥?
总归是......陪了她一程。
死了也满足。
漠夏,“你说过,爱是不可替代。”
空浮笑了,是自嘲的笑,他从未想过,自己当初的一句话,成为了回旋镖、
狠狠扎在自己的心上。
他猛灌了一口鲛人眼泪,“漠夏雌性,我是说过,所以......我会等你、等你忘了他。”
漠夏,“空浮,你是个好鸟,可是我不该耽误你。”
“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空浮穷追不舍,“漠夏雌性,我没让你接受我,我想说的是、等你忘掉他。”
漠夏没有说话。
空浮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让人代替彼苍大人的位置,但是我空浮不是要代替他,而是在你心里挖出属于自己的一个位置。”
漠夏只觉得喉咙发紧,或许人都是这样。
在重大变故后,会性情大变。
她是、空浮也是。
空浮身子后仰,双肘后倾撑着地面,就这么看着坐在一旁的漠夏。
跟以前眼里的胆怯,羞涩完全不同。
他的一双眼睛里,满是胆大和炙热,甚至不怕任何目光。
半晌、
空浮道:“我在这,你好像跟他没话说了,漠夏雌性,抱歉啊、打扰到你了。”
说完,他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返回。
漠夏回头注视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细嫩的手指拂过土包。
叹了一口气,“鸟儿,接下来应该有很长的时间不能来看你了,雨季要来了。”
说完,她轻笑道:
“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放下你,兽人的寿命太久了,久到我觉得,有一天会忘记你的长相,会忘记我们拥抱时的温度。”
但是、你依然是我心底里的那颗朱砂。
放下,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漠夏苦笑了一声、
随后将手里的鲛人眼泪倒在土包上。
起身、回家。
那里还有她的爱人,她的崽子。
......
一转眼、
两轮过去、
漠夏33轮的热季、
她躺在床上,轻握着望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