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苍,阿母很多次都看着那个未完成的鸟巢,阿父也时常去看金叶子。”
时稚开口,试图让彼苍知道其实阿父阿母一直惦念着他。
彼苍揉了一把时稚的脑袋,笑道:
“兽小鬼大的,跟望初一样聪明,时稚,其实有些人不是非要得到的,你阿母没有得到我,总比得到再失去的要好。”
这个东西,就好比从未拥有过的好,还是拥有后再失去的好。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答案。
彼苍心里觉得,没有肌肤之亲,没有结侣,放下的会快一点。
时稚抿着唇,“为什么一定会失去?”
彼苍笑了笑,“因为我......很久没有自由了,等这次大战结束,我想去外面看看。”
时稚沉默了。
阿母注定会在孤岛,会在这片土地上。
“彼苍,你变了好多,虽然你现在也在笑,但是跟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时稚开口。
彼苍扯了扯唇,“时稚,如果我没有跟你阿母纠缠过,我会保护你长大,这是一个扈从的职责,但是我从未保护过你,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时稚,“我以后也会有契友,彼苍,你能告诉我你讨厌阿父什么吗?我以后会避免这么对我的契友。”
时稚很清楚,自己的两句话根本不会让彼苍回心转意的。
但是他一直没有选择契友的原因,也正是他不想和契友以后也变成阿父和彼苍这样。
他想知道,契友和巫师之间应该怎么达成一种平衡。
虽然契友可以重新选择,但是择一而终是兽人的本能。
不管是友谊还是爱情。
彼苍沉默一瞬,“没有讨厌望初,只是小时候都太苦了,两人相互同情,却在长大后,无情的戳中对方的痛点。”
他微微垂下脑袋,鼻子和眼睛有些发酸。
他记得望初对他伸出手时,也就跟时稚差不多大,他说:
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十口吃的,你会是我永远的契友。
为了一句永远,他便踏上了扈从这条道路。
时稚抿着唇,心里已经用小本本记住了,不要戳契友的痛处。
会被契友抛弃。
彼苍见他不吭声,笑道:“不要告诉你阿父你见了我。”
时稚点头,“知道。”
......
彼苍将时稚送回石屋时,看了眼鸟巢,还跟两年前一样。
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可见是有人精心打理的。
时稚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小声道:“是空浮打扫的,他总是半夜过来清理,雨季还会给鸟巢盖上兽皮。”
“别人都不知道,是我算到的。”时稚顿了顿,加了一句。
彼苍点了点头,“时稚,去吧,我走了。”
就在这时、
一个五轮的小雌崽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瞪着彼苍。
“阿兄!你干嘛带他回来,他不是什么好鸟。”
朝晚愤世嫉俗,要不是狮崽崽被阿里央带到了战场,她可得让狮崽崽冲上去咬他!
彼苍的脸色一僵,转身离开。
时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彼苍确实伤害了阿母。
他叹了口气,认真道:“朝晚,你别这么说他。”
“嘿~”朝晚怒了!
但是下一秒,时稚就往楼上走去,朝晚大声道:“阿兄!你哪边的啊!”
时稚,“两边的。”
朝晚:“......”
她翻了一个白眼,但是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拉住时稚的胳膊问:
“阿兄,王一出来,大战就要开始了,阿母说要跟着去,我们是崽崽,肯定不会能跟着去的,你有没有想好找谁当契友啊?”
时稚,“孤岛肯定会留勇士的,我们不出城,不会 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