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那些干草都扔到了沈翠身上,干草一下子蹿起了火苗,把沈翠的衣服也点着了,沈翠惊慌的尖叫,爬起来奔着沈钰冲了过来,她第一时间没想着去灭自己身上的火,只想抱着沈钰一起去死。
“烧死你!我要烧死你这个贱人!”沈翠瞪着血红的双眼,疯狂的喊叫着冲过来,这时候她的头发也烧了起来。
沈钰又是一脚,这一脚用了力气,沈翠被踹出去好几米远。
林淑媛和小沈昊都被惊醒,沈永安也慌忙赶了过来,全家围着沈钰,问她有没有事。
“我没事,是沈翠要放火烧死我们!”沈钰指着那个翻滚的火人道。
沈永安愤怒的脸都红了:“她太恶毒了!我要杀了她”说着要冲过去踹死沈翠,被林淑媛拉住。
这时候,老村长和村民们都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老村长急着问:“钰、钰丫头,那是谁?我、我怎么听着有人喊要烧死你,谁要烧死谁?到底怎么回事?”
“是沈翠!”沈钰冷冷的道。
“什么?!”老村长有些被吓到了,转头看向正在地上翻滚哀嚎的人:“那是沈翠?”
“快快,快拿水救人”村民们手忙脚乱的用水浇灭了那人身上的火,沈钰也上前来。
沈翠这时候已经昏死过去,全身焦黑,没有一块好皮肉。
沈钰看着村民们全都望向自己,解释道:“我听到声音,起来正好看到沈翠在帐外点火,她在我们家帐篷外面的围了些干草,就想要烧死我们。”
沈钰指着帐篷外面的干草,继续道:“我把她推到一边赶紧救火,她身上有火折子,不知怎么把自己点着了。”沈钰才不会说是自己扔出去的干草引起的。
“真的,帐篷真围了干草,你看,那沈翠身边那个火折子还在冒着红呢。”村民们指着火折子喊道。
“我听见谁喊着要烧死谁,没想到真是沈翠,她怎么会那么狠毒,杀人放火,可是大恶,要不是在逃难路上,把她送到官府也是死罪。”
“亏了钰丫头抓到现行,不然烧死的可就是钰丫头娘几个了,她真该死。”
“活该她被火烧,她这是罪有应得,小小年纪竟敢放火杀人,真随了老沈刘氏恶毒的根了。”
村民七嘴八舌指着沈翠骂,又一惨嚎声响了起来:“二丫啊,真是你吗二丫,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谁害的你啊,你告诉娘,娘替你报仇。”谢金花过过来,扑在沈翠的身上就嚎。
正在昏迷的沈翠被她娘这么一压醒了过来,直觉全身上下钻心蚀骨的痛,她想说话,但嗓子已经发不出声了,她只能一动不动的忍受着痛苦。
沈刘氏也赶了过来,看到自家孙女烧成了那样,直冲着沈永安就扑挠过来:“是不是你,是你害我孙女,你害我孙女你也得死,你去死!。”
沈钰抓住沈刘氏的手,狠狠的一扭,疼的沈刘氏嗷嗷叫着,嘴里还不停的骂道:“你个小娼妇,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放在尿桶里溺死,敢这么对我你会不得好死,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沈钰上前又一个嘴巴子,扇掉了老沈刘氏两颗牙,老沈刘氏捂着迅速肿胀的脸,颤抖的指着沈钰,终于不敢再骂出声了。
谢金花又蹿了过来,跳着脚指着沈钰骂:“凭什么说是我闺女放的火,你有什么证据,我还说是你烧死的我闺女,你快去死,把命赔给我闺女!你根本不是沈钰,你就是个妖怪,你才是该被烧死的那个,我要你死!”
说着不顾一切扑上来要掐死沈钰,还没等沈钰出手,被沈永安一把钳制住,林淑媛上前,薅住谢金花的头发,左右开弓一阵猛扇,她软弱了半辈子,看到女儿差点被烧死,终于激起老实人的怒火。
“不是沈翠她怎么会在我家帐篷外,不是沈翠她半夜拿火折子到我家来干啥?我打死你,有你这黑心肝的娘才生出了黑心肝的闺女,我让你欺负我们家。”林淑媛边打边骂,不一会儿,谢金花就被打的鼻青脸肿,村里的几个婶子好容易才把林淑媛拉开。
沈永田此时正躲在人群后面,看着自己闺女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一直没敢上前,他心里并没有什么心疼的感觉,反而隐隐有些高兴,少了个人吃饭,也少了个累赘。
沈永才要上前扶他娘,被村里人挡住,沈旭被吓得躲的远远的不敢过来。
沈钰对老沈刘氏一家厌烦到极点,真想找个机会悄无声息的把他们都给解决了,省着总跳出来膈应人。
老村长转身冲着还在低声哭泣的沈刘氏呵道:“你们家已被我逐出了沈家村,可你们非要赖脸赖皮的跟着,我不想把事情做绝不愿搭理你们,可谁想,你们竟敢杀人放火!”
“沈翠做下如此恶事,这样的下场是她罪有应得,你们一家子都烂到了骨子里,不值得同情。从现在起,你们不许再跟着沈家村,如果再让我看见,就打断你们的腿,不信就试试,赶紧滚!”
沈刘氏跳脚撒泼:“你个老东西,你这个村长位置没有你堂哥你能当上吗,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现在反过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诅咒你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沈永才连忙上前捂住老娘的嘴,把沈刘氏拖拽着往后面走。
第38章 难民搭伙
老村长被气得浑身无力,蔫蔫的对大家伙道:“天快亮了,大家伙收拾收拾,能眯一会儿就眯一会儿,早些起来做饭,我们趁天气不冷不热的时候早点出发,多赶些路。”
大家伙听话的散开。
沈永田扶起鼻青脸肿的谢金花,让沈永才抱起沈翠在前面走着,沈刘氏拽着沈旭失魂落魄的跟在后面。
沈刘氏撒完泼后悔了,此时她真的怕了,她彻底的得罪了村长,以后沈家村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在恐惧和绝望笼罩下,她拼命的找到了宣泄口,她用蚀骨的恨替代了一切情绪。
她恨老村长,明明沾亲带故却一点情面不讲,把他们往死里逼。
她也恨自己,恨自己不该嫁给沈忠良做继室;恨自己刚进门时,为什么没把年幼的沈永安给弄死;恨自己不该把沈永安分了出去,脱离了掌控;恨自己没能早早的把沈钰那个小贱人卖掉。
她更恨沈永安,蹦出了她的手心,日子越过越好却没有她的份儿。
沈刘氏不敢再紧跟着沈家村,她知道沈忠昌那个老不死的会说到做到。
她知道以后没有沈家村护着,他们一家子会有多艰难,实在不行就偷偷跟着,离他们再远一点,不让村民们看到,老沈刘氏心里盘算着。
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放下了沈翠,沈永田伸手探了探沈翠的鼻息,对老沈刘氏道:“娘,二丫走了。”
老沈刘氏一滞,心里一阵轻松:幸亏死了,不然带着还是个累赘,随即手一挥:“那就埋了吧。”
不得不说,她和沈永田还真是亲娘俩,想的都一样。
谢金花哭着上前,给沈翠套了件衣服,沈永田和沈永才就在附近,挖了个坑,把沈翠草草的埋了。
可怜的沈翠,只是气息太微弱,没被那个便宜爹察觉到,就把她活埋了。
不知道沈翠在最后挣扎的时候有没有后悔,那些不甘、妒忌和怨恨如同无形的利剑,最终伤害到的,只有她自己。
翌日,太阳依然照旧升起,空气清新,天空湛蓝,微风正好,沈家村的人们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