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松甘,一个翰林院的文官,竟凭着一纸救命的方子,生生挣回一个世袭罔替的二等奉恩公!

这份天恩,厚重得令人窒息!康熙帝对这牛痘的看重,对松甘的褒奖,已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瓜尔佳氏,一夜之间被推上了云端!

三泰虽还在工部侍郎的位置上,他的儿子却已是世袭罔替的国公!

他的女儿是雍亲王最得宠、子嗣最多的侧福晋!

他家献上的水泥、牛痘,桩桩件件都立在社稷功劳簿上,刻在皇帝的心坎里!

瓜尔佳家,已然稳稳跻身于大清最顶尖的勋贵之列!

府门前车马如龙,往来皆是顶戴花翎,真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雍亲王府,墨韵轩。

馨妤听着秋月声音发颤、语无伦次地禀报完兄长封公的惊天消息,又想着牛痘即将铺开,弘曦那关总算能安稳度过,一直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回实处。

脸上那点清浅的笑意,终于有了几分真切。

她没有言语,只默默起身,走到窗边。

静静望着紫禁城的方向,目光似乎越过了重重宫墙,看见了乾清宫里那位龙心大悦的帝王,也看见了府邸深处书房中那位心思深沉的亲王。

这泼天的富贵与煊赫,已将她、整个瓜尔佳家,与胤禛的命运死死捆在了一处。

在今后的时日里,瓜尔佳氏全力支持四爷的发展,给这辈子四爷添了好大一份助力,而四爷也会是未来瓜尔佳氏一族在雍正朝依旧昌盛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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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登基+册封皇后

…… ……

一晃,时间已经过了九年,雍亲王府的日头在平淡无波中挪移,雍亲王的子嗣也愈发丰盈,又添了二子一女。

耿庶福晋添了六阿哥弘昼,林格格(王府侍妾升上来的)得了七阿哥弘瞻,曹格格膝下也多了个二格格,唤作夏琳(原温宜)。

直到康熙六十一年冬,寒气冷的入骨。

紫禁城琉璃瓦上的积满了风雪,空气沉得像块铁,压得人心头发慌。

畅春园深处,年老的康熙皇帝已经缠绵病榻,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储位悬空,将整个朝堂拖进了最后也是最惨烈的旋涡。

那场牵动天下的“九王夺嫡”,终于走到了紧要关头。

八阿哥胤禩,素有贤名,颇得朝中官吏支持,势头正盛。

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背景雄厚,是胤禩的钱袋子。

十四阿哥胤禵,远在西北,是皇帝亲封的大将军王,虎视眈眈,叫人不敢小觑。

朝堂之上,暗流早已化为明枪。

奏章雪花般的飞向病榻前的康熙,字里行间尽是朝堂的攻讦倾轧。

兄弟手足之情,在至尊权柄面前不值一提,只剩下你死我活的算计,冰冷刺骨。

风暴的中心,雍亲王胤禛沉默不语。

他依旧是不结党、不营私,只知埋头苦干的“孤臣”。

在康熙病榻前,他亲奉汤药,衣不解带,孝子纯臣的模样做得十足。

回到王府书房,烛火常摇曳到深夜,一道道无声的指令顺着粘杆处秘密的渠道淌出去,不动声色地调整着京畿防务,联络着关键位置上的钉子。

年羹尧在西北拥兵自重,可他家族的老根、粮饷的命脉,早已被胤禛多年埋下的暗线不动声色地攥紧。

步军统领隆科多,这位康熙晚年倚重的老臣,也在胤禛坚持不懈的渗透与重诺面前,悄然偏向了这边。

胤禛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在腥风血雨里,将野心欲望深深埋藏在恭顺谦卑的面具之下,只待那最致命的时刻。

冬月十三日这天,畅春园清溪书屋。

康熙帝躺在床榻上,已气息如丝。

他浑浊的目光费力地扫过榻前跪伏的皇子重臣,最终落在雍亲王胤禛身上。

那目光复杂难辨,审视、托付,或许还有一丝深藏的……了然?

枯槁的手艰难抬起,指向胤禛,喉咙里滚着含混不清的字眼。

“皇……四子……人品贵重……深肖……朕躬……传……传位于……雍亲王……”

遗诏宣出,满堂皆惊!

胤禩一党虽早有预料,此刻仍如五雷轰顶,面无人色!

胤禟、胤?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然而,隆科多早已率重兵将畅春园围得铁桶一般,粘杆处的暗卫像影子般扼守着所有紧要处。

年羹尧远在西北,其心腹将领已得了密令,死死盯住了蠢蠢欲动的十四爷大军。

在隆科多、张廷玉等顾命大臣的簇拥下,在绝对武力的震慑下,雍亲王胤禛,于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在太和殿登基御极,改次年为雍正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