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渊扶起老妇人,声音沙哑:“老人家放心,我军此来,便是为了守护边境百姓,定将这些匈奴贼寇斩尽杀绝,绝不让他们再害一人!”

他转身看向将士们,长剑插在地上,一字一句道:“传令下去,先安葬百姓遗体,救治幸存者。

待处理完毕,全军加速赶往雁门关,匈奴敢犯我疆土、害我百姓,此仇,必百倍奉还!”

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荒原上的枯草簌簌作响。

夕阳西下,残阳将乱石村染成一片血色,禁军将士们默默挖坑掩埋尸体,每一次挥动铁锹,都像是在为这方土地立下复仇的誓言。

陆景渊望着远处的漠北方向,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这场战争,不仅是为了守护边境,更是为了给这些惨死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暮色渐浓,残阳的余晖将乱石村的土坡染成一片暗沉的赭红。

年长的士兵脱下自己的粗布外衫,小心翼翼裹住孩童破碎的尸体,指尖触到那冰凉的肌肤时,指节绷得发白。

年轻的将士合力抬起老者与男子的遗骸,避开拖在体外的脏器,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逝者。

没有棺木,便用烧焦的门板当垫,没有纸钱,就折了路边未燃尽的枯草撒在坟头。

“起营!”

待最后一抔黄土掩上坟头,陆景渊拔剑指向雁门关方向,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

将士们翻身上马,甲胄碰撞的声响没了来时的规整,每一声都透着压抑的沉郁。

幸存的老妇人与少女站在村口,望着大军远去的方向,泪水顺着布满皱纹与血污的脸颊滚落,却连一句“保重”都喊不出口。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比这荒村更凶险的战场。

马蹄踏过刚埋好的坟地边缘,没有一人敢策马疾驰。

夜风卷着枯草掠过坟头,像是亡魂在低声呜咽,又像是在为出征的将士送行。

陆景渊勒住马缰回头望,乱石村的轮廓渐渐被夜色吞没,只有那片新埋的坟茔,在暮色里透着令人心悸的死寂。

“加快速度,务必在子时前抵达雁门关!”

他调转马头,长剑归鞘的声响在夜风中格外清晰,“若让匈奴主力越过边关,今日乱石村的惨状,便会落在更多百姓身上!”

大军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有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勾勒出一道通向边境的轨迹,每一步,都踩着复仇的决心,也载着守护的使命。

第253 章 到达雁门关

雁门关的风,总带着股子黄沙味,刮得城楼上的旗帜“哗啦啦”响。

城门口早挤满了人,守将李茂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甲胄,手里攥着马鞭,脚边的战马时不时刨两下蹄子,眼睛直勾勾盯着远处的尘土。

太子陆景渊带着援军来的消息,昨天傍晚就传到了关里,这可是关里人盼了半个月的指望。

“将军,你看!”

旁边的校尉突然喊了一嗓子,伸手指向东方。

将军李茂赶紧眯起眼,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起了一道灰线,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马蹄声和车轮声,没多久就能看清那面绣着“陆”字的大旗,在风里飘得格外显眼。

“快!

开城门!

列队迎接太子殿下!”

将军李茂一甩马鞭,翻身跳下马,身后的士兵们立刻排好队,刀枪架得整整齐齐,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城门“嘎吱嘎吱”地打开,陆景渊骑着一匹白马走在最前面,银甲在阳光下闪着光,身后跟着两队骑兵,个个精神抖擞,跟关里守了半个月、眼窝都陷下去的士兵比,简直像换了拨人。

“末将李茂,率雁门关全体将士,恭迎太子殿下!”

李茂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都有点发颤。

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跪下,齐声喊:“恭迎太子殿下!”

陆景渊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把李茂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将军快起来,辛苦了。

这半个月,匈奴没少来折腾吧?”

李茂直起身,眼圈有点红:“回殿下,匈奴天天来攻城,弟兄们伤亡不少,粮草也快撑不住了,您再不来,我们真要……”

“别说丧气话。”

陆景渊打断他,指了指身后的车队,“我带了粮草和药品,还有些‘新家伙’,保准能把匈奴打回老家去。

先带我去议事厅,咱们商量下明日的战法。”

李茂赶紧点头,领着陆景渊往城里走。

街上的百姓听说太子来了,都从家里探出头,有的还端着水想给士兵们喝,眼里满是期待。

陆景渊一边走,一边跟百姓们点头,心里更沉了些,这雁门关,绝不能丢。

到了议事厅,陆景渊坐下,先让副将把粮草和药品的情况报了下,又问了匈奴的攻城习惯。

李茂说:“匈奴人喜欢早上天刚亮就来,先是用箭射,然后派步兵爬城墙,后面还跟着骑兵,一旦有缺口就往里冲,咱们的滚木礌石都快用完了。”

陆景渊点点头,突然站起身,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墨玉戒指。

这是林晚星给他的“空间戒指”,里面藏着工部新做的秘器。

他拇指在戒指上的云纹处按了下,两道淡青色的光突然落在厅中央,光一散,两排铁箱就摆在了地上,还透着股淡淡的机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