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邻居都问过了?”
蒋天才蹲在库房门口,手指拂过地上的白痕,指尖沾了点面粉。
“问过了,”
年轻公安递过来笔录本:“张屠户说那天没听到动静,李大妈中午晒被子,也没瞧见有人搬东西。”
“就连隔壁的古大东,都说除了接叶同志那趟,没见过任何人出入。”
蒋天才皱紧了眉头,心里暗骂一声“邪门”
这么多东西,就算用卡车拉,也得折腾半个钟头,怎么可能没人看见?
这情形,跟几年前张家被搬空时一模一样,简直是活见鬼!
赵招娣在一旁看着,心里像揣着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见蒋天才查不出头绪,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蒋队长,我……我有个线索,不知道该不该说……”
蒋天才正为了这次类似于几年前张家的盗窃案头疼着呢,一听这话立马开口。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
赵招娣被他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声音压得极低:“那天……那天家里被搬空,除了我们自己人,就只有叶念安来过……”
她偷瞄了眼蒋天才的脸色,赶紧补充:“我在想,这件事是不是跟人家有什么关系?我们宴请她的时候,她花了两个小时才让司机去接……”
思来想去,赵招娣还是没忍住将这件事告知给了蒋天才。
着实是找不到一点线索,而那本日记本太致命了!
一定要找回来!
话没说完,就被蒋天才冷冷打断。
“她是派人来通知我,说是你们找她有事商量,她猜着是为了赵世凯的事情,怕遭遇不测才用两个小时准备。”
“那天是我亲自带人去接的她,从她离开赵家到回自己的宅子,全程都有人跟着,别说搬东西了,她连个包裹都没带!”
“这么多东西,搬出去得用卡车!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再说了,她要是真想偷东西,何必请公安去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赵招娣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蒋天才说得都对,可除了叶念安,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难道……真的是鬼?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赵招娣就打了个寒颤,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可转念一想,若是日记本被鬼偷走了,倒也比落在活人手里强。
至少不会被人拿着当把柄,让她老脸丢尽,死都没地方埋。
蒋天才没注意她的异样,只觉得这案子越来越棘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继续查!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找出点线索来!”
寒风从敞开的房门灌进来,卷起地上的碎纸屑,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暗处冷笑。
赵招娣被风吹得一哆嗦,突然觉得这老宅阴森森的,像是藏着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她看……
时间眨眼又过去了几日。
1978 年的新年气息悄悄漫进院子。
家家户户开始扫尘、裁布,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肥皂香和新棉花的暖意。
叶念安翻出空间里的花布样,打算给全家人和七个崽崽做身新衣裳。
给池心瑶的是藏青色斜襟棉袄,领口绣朵兰草,衬得她温婉。
给楚心儿的是红色劳动布外套,袖口收得利落,方便她红红火火的性子。
……
用独具匠心的设计眼光,配合每个人的性格,喜好。
池心瑶她们凑过来看,指着图纸上的花纹直夸:“念念这手艺,比国营服装厂的师傅还好!”
“妈,别这样夸我,我会骄傲的。”
叶念安暖心一笑,又问了起来:“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改的。”
众人齐齐摇头:“没有没有!一切都按照念念的想法做就是了,我们全权配合!”
“行,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思路设计了。”
七个刚出生的崽崽还小,叶念安统一做了喜庆的红棉袄,领口滚着白绒边,后背绣着胖娃娃抱鲤鱼。
粉雕玉琢的小模样配上这衣裳,奶嘟嘟的,光是想想就让人心里发软。
倒是三岁的三三,凑到桌边看了半天,突然奶声奶气地开口:“麻麻,三三想要白棉袄。”
叶念安笔尖一顿,笑着捏捏她的小脸:“新年要穿红色才喜庆呀。”
“要白的,上面要有兔子吃萝卜。”
三三踮着脚,小手扒着桌沿,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要彩色的萝卜,粉粉的兔子耳朵!”
说着,她抓起桌上的蜡笔,在草稿纸角落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