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啊……”胡丹丹讪讪的,脸上带着讨好虚假的笑容。
【罪魁祸首回来了,村里人虽然知道江姝岚挣钱了,可却不知道她到底在摆弄什么,还不是胡丹丹出去跟村里人说的。】
【而且不止这一件事呢,黑市里摆摊的可是胡丹丹的姑妈,就连家里的辣椒油都少了,谁拿的,拿去做什么了,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江姝岚抬眉,她之前没深想,但也猜到了。再联系纪梁说的村里人成群结队捞小龙虾的情形,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江姝岚目光如炬的盯着胡丹丹,眼眸一转不转,平添了几分戾气,冷声道:“又出门了?”
胡丹丹浑身一僵,分家这些日子,婆婆很少注意到她,平时看见她,也跟没看见似的,怎么今个儿还特意与她说话,难道说那件事情被发现了。
江姝岚见她神色紧张,明显瞒着事,不由得脸色一沉,厉声道,“说不出来话来是不是,老四,你来说。”
被点名的纪梁早就想说话了,之前他只顾着生气自家生意被抢,这会儿回过神来,这几天大嫂总是出门,大哥也不在家,他一个小叔子,太过关注嫂子的动向,会被人说闲话,也就没在意。
却不曾想,自家竟然出了内鬼,虽说分家了,可大嫂把家里挣钱的法子说出去,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
他也没什么顾忌的说道:“大嫂,家里的事情,是你说出去的吧。”
胡丹丹低着头,咬着下唇,不说话,看上去无辜又委屈。
江姝岚冷眼看着她,见她这副模样,怒气丛生,“怎么了,你是哑巴了吗!”
平时一点事情都要大呼小叫分辨一二的人,今天竟然扮可怜装委屈,不是心虚是什么!
胡丹丹当然明白江姝岚为何大发雷霆,她一边认真回想有何纰漏之处,一边惴惴道,“我就是一个人在家无聊,出门跟人闲聊了几句,没说什么。”
说完,小心翼翼抬眉望着江姝岚,耷拉着耳朵,小声道:“我们都分家了,出门碍到谁了。”
“碍到谁了?”江姝岚恨不得把手里的菜刀扔过去,她出门闲聊,今天村里人就去捞小龙虾,哪来的巧合。
她斜眼道,“闲聊,你都说了什么!”
胡丹丹不承认,梗着脖子,声音也大了一些,“没说什么啊,就随便聊了几句。”
江姝岚闻言,一掌拍过去,“嚷什么嚷,我耳朵又不背,怎么,是谁声音更大,谁更占理儿吗?”
胡丹丹顿时焉了,低着头道,“不是,我就是在大槐树那边,跟三婶和纪枫媳妇儿说了会儿话,没说什么。”
语声一落,一旁的纪梁握紧了双拳,脸色涨红,恨不得上前给胡丹丹一脚。
三婶本就是个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的人。
而且又是在大槐树那边,听见的人就更多了,不是他小瞧大嫂,可在三婶的面前,大嫂被人卖了怕是还要帮人数钱呢,套几句话还不是容易的事情。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余然脸色由红转白,渐渐褪为苍白,她听明白了,胡丹丹看着精明,实则是个说话没个把门的,特别是被人恭维几句,就什么话都往外倒。
三婶那天来家里给老四说亲,被婆婆撵了出去,正怀恨在心,知道小龙虾能挣钱,定是会闹得村里人尽皆知。
胡丹丹不过是出去在村里转了一圈,就有人去捞小龙虾了,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说什么呢!
江姝岚看胡丹丹的反应还是这么的嘴硬不承认,甚至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的。
她随手抄起一旁的树枝,毫不犹豫砸向胡丹丹的后背,“好啊,家里就这么个挣钱的路子,连珍珍和立新都知道不能到处说,你倒好,出门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在家太闲了是不是,非要出门瞎溜达!”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拿我的辣椒油给你娘家姑姑,让她去黑市摆摊的事!”江姝岚每说一句,她就挥起树枝打向胡丹丹。
胡丹丹缩着身子,手抱着头,到处乱窜着躲来躲去。
“她去就去了,各凭本事挣钱,我也不说什么,竟然搞下三滥的手段,你既然这么想着你娘家,好啊,那你就回去!”
江姝岚犹不解气,扔了已经断了的树枝,直接拿起一旁的烧火棍,气冲冲的朝着胡丹丹走去。
胡丹丹见江姝岚动真格的了,焦急地喊了两声,可院子里没人帮她,只好狼狈的跑了出去。
跑得又急又快。
江姝岚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出去,胡丹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怒喊道,“谁让你偏心,我偏要说,反正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滚,滚了就别再回来!”江姝岚怒骂道。
等到江姝岚回到院中,纪梁等人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劝她。
纪梁使劲给纪彬使眼色,纪彬却一脸的为难,张了张嘴,看向江姝岚的方向,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余然更不敢上前了,她不是怕被牵连,而是上前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怕惹得婆婆更加生气。
几个大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纪梁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刚要开口,就见纪珍珍从屋中走了出来,走到江姝岚的身边,“阿奶,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就没人给珍珍梳好看的头发,讲故事了。”
余然和纪彬被女儿的举动吓破了胆,两人互看一眼,都已经做好了女儿被骂的准备。
可江姝岚却任由纪珍珍牵着她的手,将烧火棍放在一旁,跟着孙女回了屋。
“妈不生气了?”纪梁压低了声音问道。
纪彬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气消了吧。
余然倒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屋中,又扭头看向大门外。
“二嫂,你想想大嫂做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你担心她。”纪梁看出余然的担心,有些不屑道。“如今咱家的生意没了,不说房子盖不盖得成,只说安安的手术费,什么时候能攒够。”
余然听了这话,抿着唇,眼底也多了一抹无奈,她有些不明白为何大嫂要这么做,难道只是因为婆婆将他们分出去了吗?
可若不是纪森赌博,又欠下了赌债,工作也没了,婆婆何至于这么狠心,明明从前婆婆最是看重他们的。
难道只因为这一件事不如了他们的意,婆婆就成了坏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