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打江姝岚,只好上前想要将纪立阳抱在怀中,却被江姝岚给拉到了一旁。
“江姝岚,你个泼妇,阳阳才多大,也叫你一声阿奶,你怎么能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刘子芳装哭道。
江姝岚瞥了她一眼,纪立阳都已经承认偷了余然的钱,可纪老太和刘子芳还只字不提,只会装疯卖傻,想要将此事糊弄过去。
可惜她今天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江姝岚冷眼看着,淡声道:“我打没打孩子,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你没打,他怎么哭的这么惨?”刘子芳根本不信,一脸怒意的看着江姝岚。
“因为什么,当然是他偷钱被发现了。”江姝岚冷声道。
“你胡说八道,我家阳阳怎么会偷钱,你这是冤枉阳阳,他的钱都是我给的。”刘子芳辩解道。
纪立阳八岁了,偷钱这事传出去到底难听,刘子芳自然不会承认。
江姝岚听了她的话,笑了,“你给的,那我问你,你给了他多少?”
刘子芳神色一顿,不过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也不都是一天给的,算下来也应该有个三五块钱吧。”
这话说出来,看热闹的人都跟着笑了,三五毛的零花钱都不少了,三五块钱,怕是城里孩子都没这么多的零花钱。
江姝岚冷笑,道:“那你可瞧清楚了。”
说完,她示意余然。
余然上前,从纪立新的口袋里拿出一叠钱,然后好声好气的开口道:“这是三十六块钱,有一张十元的,三张五元的,四张两元的,剩下的都是一块五毛的零钱。”
“这些钱都是我攒下来,要给我家安安以后做手术的钱。”余然声音有些哽咽。
纪安安生病这事,之前村里还真的没多少人知道,还是这次余然抱着孩子跟着去了省城,大家才知道的。
一时间,有人可怜纪安安这么小,就得了这么重的病。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刘子芳和纪老太的身上。
刘子芳眼神闪躲,不敢与人对视,纪老太仗着年纪大,瞪了回去。
纪立阳受不了大家批判或者嫌弃的目光,哭的更大声了,抽噎着喊道:“我没偷,我不是偷!”
江姝岚看着刘子芳和纪老太,有她们这样的长辈,又能教导出什么好孩子来?
而纪立阳小小年纪,犯了错第一时间不是承认错误,而是找借口为自己分辩。
江姝岚也懒得继续跟他们在这里掰扯这件事情,“你们要是不承认,咱们就换一个地方去说道说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到别人家里随意乱翻不算,还偷钱!”
刘子芳见状,有些急了,“他才多大,你一个当奶奶的跟个孩子计较这么多做什么,钱还你就是了!”
说着,刘子芳一把将纪立阳抱在怀里,又朝着江姝岚喊道:“阳阳都说他没偷了。”
“不是偷的,那钱是怎么到他口袋里的?”江姝岚嗤笑一声。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别一口一个偷,阳阳也是把你当奶奶,觉得亲近,都是纪家人,算这么清楚做什么?”纪老太指着江姝岚道。
这话也就只能说出来骗骗她自己,江姝岚只觉得可笑至极,就连看热闹的人都觉得太过牵强了。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纪立阳又不是江姝岚的亲孙子,到人家里,怎么就能随便乱翻,还偷走三十六块钱!
那可是三十六块,不是三毛六分,也不是三块六毛。
第106章 不平衡
“怎么回事?怎么都聚在这里?”村长媳妇儿孙荷花走到江姝岚跟前问道。
江姝岚还不等开口,刘子芬立马哭诉道:“荷花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家阳阳差点就要被彬子媳妇儿给冤枉,非说他偷钱,你正好来给评评理!”
孙荷花因为是村长媳妇儿,而且性格好,从不与人红脸拌嘴,刘子芳立马就恶人先告状了。
听了她的话,孙荷花没有立马开口。
一旁的人神情都有些微妙,刘子芳是个啥样的人,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还是了解的。
“荷花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殊岚非要跟阳阳一个小辈儿计较,我这老婆子说话也不中用了,你来的正好,帮我劝劝。”纪老太年纪大,有些倚老卖老,用的是怀柔计策。
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对婆媳俩信口雌黄,将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江姝岚与纪老太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而是二十多年了。
孙荷花有些后悔过来了,她眉头微皱,目光打量着纪老太和刘子芬,最后落在了苦的哽咽的纪立阳身上。
纪老太见孙荷花不说话,察觉出孙荷花的态度,立马有说道:“都是一家人,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纪立阳在孙荷花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些害怕了,他时不时的朝着孙荷花来的方向看去,就怕村长一会儿也会来。
“阳阳,你是个好孩子,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孙荷花问道。
“我都看见你去屋里了,二婶的钱就是你偷的。”纪立新手里拿着手枪,对着纪立阳大喊一声道,“小偷,举起手来!”
纪立阳本就受到众人视线的审判,这么被纪立新一吓唬,哭着喊道:“钱是我从二婶枕头里翻出来的!”
刘子芳还想要给孙子遮掩,可却也无能为力,只好伸手拉着纪立阳的胳膊,大声道:“你这孩子,胡咧咧什么呢。”
“我不想当小偷,我不要被枪毙。”纪立阳哭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弄的满脸。
“子芬,你当奶奶的,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呢,孩子做错了事情,要勇于承认,改正了就还是好孩子嘛。”孙荷花对刘子芬的言行实在是不喜,纪立阳也许不知道偷钱到底是多大的错,可大人不教育,只一味地维护,岂不是会助长孩子犯错,走上歪路。
刘子芬脸色不是很好,她看了孙荷花一眼,又瞥了一眼江姝岚,轻哼了一声,明显没将孙荷花的话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