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在分家,就二夫人偷梁换柱犯下的过错,能分多少家产,王爷说了算。”

“王爷最怕府里的事烦他,吵的他不安,吃亏的是二房三房。”

老夫人那张脸冷的可怕。

可是没用,王爷请旨分家,这不只是绝老夫人的路,也把自己的退路给绝了。

如宋国公说的,分家这样的小事,不该惊动皇上,已经惊动了,最后不分,这是消遣皇上。

老夫人已经别无选择,要么死,要么分家。

分家是坐软轿出靖北王府,死那是抬出去。

老夫人心如死灰,不再挣扎。

老夫人搬走是大事,哪怕沈挽有孕在身,也还是要送送的。

老夫人扶着吴妈妈的手,迈步上台阶,老夫人脑海里闪过三十多年前,自己坐着花轿被抬进门的风光,没想到老了,却要被赶出去。

老夫人咽不下这口气,站在门槛前,她回头看向王妃,“死后,我要从王府大宅出殡!”

不是商量,是命令。

王妃淡淡一笑,“高高兴兴分家,老夫人何苦说这样的晦气话?”

周管事听着都心惊肉跳。

怕功亏一篑。

老夫人就差迈门槛出去了,这要没忍住脾气,气死过去,王府忙出殡要忙半天。

老夫人是二老爷三老爷的亲娘,皇上准她搬出去和亲儿子过,没道理死了还回王府大宅办丧事,也正因为说不过去,所以老夫人出去时,才会说这样一句话。

不过老夫人说老夫人的,王妃压根不接,活着的时候,王爷都不准许她再享受靖北王府老夫人的尊荣,何况死后。

老夫人眸光死死的盯着王妃,握着吴妈妈的手,好些天没修剪的指甲掐进吴妈妈的肉里,疼的吴妈妈额头都打颤,“老夫人,走吧。”

老夫人眼泪涌出来,脚步沉重的像是有千斤,都到门前了,只要她没有倒下,这一步始终是要迈出去的。

老夫人坐进软轿里,看着王妃和沈挽的眼神,像是淬了剧毒一般。

沈挽福身恭送老夫人。

吴妈妈生怕老夫人多看一眼生气,赶紧将轿帘放下,让小厮抬走了。

沈挽和王妃目送老夫人走远,方才进府。

老夫人都搬走了,二房三房彻底死心,不再心存幻想,选府邸搬家,倒是四房,因为离的近,王爷准许四房住到四房新宅修葺好,乔迁之日再搬。

进府后,王妃拍着沈挽的手,“搬家有些乱,这几日就别去花园了。”

沈挽乖巧点头。

两天没出照澜轩一步。

这两天,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在传靖北王府分家的事。

没人觉得老夫人是心甘情愿分家的,不过也没人怀疑王爷说的是假的,都在猜老夫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王爷容不下二房三房,要弄死那两窝,省得分家产了。

靖北王世子妃体质不好,招毒老太太,也克毒老太太。

定国公府老夫人克上了刑台,靖北王府老夫人克分家了。

简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日,沈挽在投喂锦鲤,春儿过来道,“世子妃,宸妃棺椁后日就进京了,皇上让礼部尚书携百官到城门口迎接。”

第388章 阵仗

果然还是在路上耽搁了,三日的行程六天才到。

宸妃对皇上有救命之恩,皇上大张旗鼓,张榜找寻,如今回京,肯定要给够排面。

要不是沈暨和蔺老太傅拦着,皇上都要自己出宫迎接。

是以这天,以礼部尚书、右相等人为首,百官到城门口迎宸妃。

文武百官等候在城门外,远远就见送丧队伍过来,为首十几个骑马的,身穿素白孝服,看不见后面的棺椁。

阵仗怎么会这么大……

皇上不是只派了兵部尚书府大少爷和刑部左侍郎去迎接吗?

除了这两人能骑马外,还有谁能骑马走在前面?

右相和滕王身份不低,站在前面,看到凌大少爷和豫章郡王骑在马背上,右相眉头微皱,滕王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还有永王和卫国公他们,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不是他们儿子吗?

还有好几位大臣脸绿的发光。

前几日自家儿子屁颠颠的告诉他们,说靖北王世子领了个差事,需要离京三五日,差些人手,这还是豫章郡王和他们走的近,才把他们叫去帮忙的,赶着把行李收拾了。

平常这些大臣拘着儿子,不让随便离京,现在儿子和靖北王世子还有豫章郡王他们一起离京,都是些没官职在身的,想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左不过就是玩,便没当回事。

结果竟是去迎宸妃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