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仅仅是友谊，也足够她为他出头。

宋柚明显愣了几秒，明明只是十天没见面，却感觉很久，见面的一瞬间，感觉心里缺失的一块被填满。

“你怎么在这儿？”

裴今樾已经走近，半点眼尾都没给对面两个女生，瞳仁注视着宋柚，语气平静：“哭什么？”

宋柚吸吸鼻子，解释：“太冲动了，我才不会被这种人气哭，她们讲话好难听。”

现在不是聊私人问题的时候，裴今樾收回视线，这才冷眼看着对面两人，语调降下冰点：“道歉，否则后果自负。”

女同学还是很硬气的：“我不要，你又没证据，能把我们怎么样。”

裴今樾都没把这人放在眼里，只当是路边乱吠的狗，面对没被调教的狗，自然有的是方法。

他从来没想过滥用什么公子哥的特权，此刻倒是可以拿出来晒晒：“不会做人，那就没必要在宁大待下去，没用的狗很碍眼。”

语气里的不屑和讥嘲，将上位者的姿态完全展示出来。

女同学还是第一次这么被说，正想说些什么，程书雪拉住她的手，小声跟她说：“你道歉吧，裴家有这种实力。”

程家或许可以给她硬气，但没办法给一个陌生人。

从他出现，她就知道，又是一场输局，但她不想输，就硬气这一回。

女同学听程书雪这么说才终于慌起来，知道说的不是假话，也不再梗着脖子呛人，灰溜溜低头道歉。

说到底，这也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是她有点意气用事，道歉之后随即便借口离开。

此刻赛场外就剩三人，比赛已经开始，观众已经就座。

程书雪看向眼前气度不凡的男生，坦荡直言：“我不会道歉，这就是我对你的看法，我们认识满打满算有四年，你就是这样的人。”

裴今樾扯唇嘲讽，脸上的讥诮刺骨：“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配评价？”

程书雪呼吸一紧，怎么说也是喜欢很久的人，这么说自己，真的有点受不了。

他冷漠反问：“取消和程家的合作也不道歉？”

程书雪咬紧下唇的一块软肉，很硬气：“不道歉。”

她也是千金小姐，跟在一个人后面这么久，拒绝多次也厚着脸皮上，这是她最后的骨气。

告诉他，不是她不配，是他不配。

裴今樾甚至不想看她一眼，就算不道歉，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过是说些难听的话，不算什么。

相对应的，两家取消合作，受损的也只会是程家，之前不过是不想为难，加以两家合作许久，容易影响信誉，如今触碰底线，取消合作，不足为过。

霎时间安静下来，沉默很久的宋柚出声：“你敢跟我打个赌吗？”

裴今樾垂眸看她：“不关你的事，别捣乱。”

宋柚不想听他，这怎么是捣乱，她也想为他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合理的道歉。

程书雪看她：“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宋柚无语：“不是很有骨气吗，怎么打个赌都不敢。”

程书雪一噎：“打赌，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能力范围之内。”

程书雪冷笑：“我要你和裴今樾不再联系，能做到吗？”

宋柚抿唇笑一下：“好啊。”

裴今樾：“……”

刚歇下去的火气，此刻又冒上来。

她没注意到男生的神情，认真地谈判：“如果我赢了，你当面跟裴今樾道歉，认认真真，心服口服的那种，除此之外，‘对不起，裴今樾’这六个字，在各种社交个人账号挂一天。”

程书雪讥笑一下：“你倒是想得挺美。”

宋柚双手抱于胸前，气势做足：“现在又赌不起了？我还以为大小姐的骨气会延续很久，现在才不到十分钟。”

程书雪感觉到自己掉进她的圈套里，问她：“先说赌什么？”

赛场其实就是学校礼堂之一，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礼堂的宣传栏，一般都会贴满学校的各种赛事活动。

宋柚随意瞥一眼，找到一个指过去，语气坚定：“就赌这个，看谁拿第一。”

宣传单上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大学生舞蹈比赛”。

见状，程书雪胸有成竹，她五岁开始练舞，高中之前各种舞蹈比赛，她都能代表市里参赛拿奖，同时还是中国舞十级。

“你确定？”

宋柚还没来得及点头，旁边的裴今樾先出声，看着旁边的女孩：“无聊，我的事与你无关。”

她才不想管他说什么，跟程书雪打赌：“我确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别太得意，二十六号见真晓。”

程书雪只是勾唇笑，是胸有成竹的那种，看一眼两人，不再多言，转身进礼堂。

……

裴今樾一口闷气堵在心头，看都没看她，转身就走，步伐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