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姬轻轻一抬手,就有人拦住长辈:“三姨莫急,他已是月儿的人,应要月儿自己处置。”

陈朗月忙应声:“三姨奶,待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来给您赔罪......”

话未说完,被陈玄姬打断:“若三姨气不过,倒不如教训教训这丫头。”

她猛地一吸掌。

高台之上的姜芜倏忽被她掐住脖颈,而后朝着三姨的方向摔去。

谢酝与贺逍同时惊声道:“小师妹!”

陈玄姬手中结印,几道青色蛇纹从地底下钻出,将两人的脚桎梏在原地。

他们挣扎不得,就听一声。

“啪!”

鞭子撕裂空气的尖啸,伴随着皮肉被抽开的闷沉裂响,在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院内炸开。

姜芜如同破败的布偶,被一股巨力狠狠掼在坚硬的石板砖上!

她似乎说不出话,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呼,身体蜷缩着,剧烈抽搐了下。

暗红色的新衣肩背处瞬间裂开一道狭长口子,布料被鲜血浸透,刺目的红在地上晕开更深的一滩。

谢酝费力挣扎,脸色刷白:“住手!”

贺逍更是几近崩溃:“你们放开阿芜,你们敢动她,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陈朗月淡淡扫过这两人:“还不知悔改。”

她冷漠地看向地上如死鱼般的姜芜:“你师兄不懂规矩,你替他们受着。”

长老手腕高高扬起。

“啪!”

鞭影快如黑色闪电,精准地抽落在她因剧痛而弓起的脊背上。

姜芜的身体猛地弹起,又重重落下,鲜血顺着嘴角滑下。

满场寂静,竟无一人阻止。

甚至还有不少小辈眼中闪动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眼看着长老还要打第三鞭,陈朗月倏忽开口:“等等!”

众人侧目望去,只见她眉头轻皱:“杀生不虐生,三姨奶,你倒不如给她一剑来得痛快,而且......”

她瞧向谢酝:“谢公子已经知错了。”

谢酝这会儿摇摇欲坠,面颊上毫无血色,忙不迭点点头:“放过阿芜吧,我,我愿意......”

哪知话未落,又一鞭狠狠抽下。

鞭速过快,撕裂了姜芜的单薄背脊,鲜血染红她的大半衣衫。

她身体蜷缩得越来越紧,意识似乎彻底模糊,只剩下本能的抽搐。

陈玄姬眼神冰冷,声音不高,却似冰锥刮过耳骨:“月儿,娘是怎么教你的,心软最要不得。”

陈朗月争辩:“可她是无辜的。”

她残忍地勾了下唇:“无辜又如何?只有这样,有些人才知道好好听话。”

“可,可她娘亲会心疼。”

“够了!”

陈玄姬睨她一眼,“她娘亲心不心疼,与你我有什么关系!打!”

“啪!”

第五鞭落下。

鞭梢带着凌厉的余势,如同毒蛇吐信,不偏不倚,精准地扫过姜芜因痛苦而侧伏在地上的脸颊。

“刺啦”

一声轻响。

并非皮肉撕裂,而是她眼睛上一直蒙着的那层白色轻纱,被气劲瞬间撕裂、挑飞。

露出一双黯淡无光的,空洞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被冷汗和泪水濡湿,黏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眼睑下。

她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只睁着这双眼睛,近乎哀求地看向陈玄姬。

陈玄姬原本没什么反应,在触及到她视线刹那倏忽一滞。

这,这人的眼神,怎么这么熟悉?

眼看着长老又要落鞭,她略有些失控道:“住手!”

院内众人都被她这惊慌失措的一声给惊了一瞬。

只见她踉踉跄跄上前,在姜芜跟前蹲下,手轻轻探上她的身体。